沒多說什麼,直接跨上床榻,將孫忠義推起來固定,要他保持著坐著的姿勢。
從腰側拿出袖珍的卷鎮鋪開,裡面是整齊固定的最小尺寸的毫針,金銀材質都有,用處也不盡相同。
手法很快的捏著金針紮在孫忠義的天靈蓋四周,隨後又用銀針紮在他後腦後頸處,孫忠義的喉嚨裡發出聲音,嶽楚人也適時的停了手。
閻靳蹲在床裡側單手抓著孫忠義的肩膀,僅僅用一隻手,就能保持孫忠義坐姿端正想躺下都躺不得。
“元帥大人,你可以放鬆點,這位太守大人脆弱的肩膀要被你捏碎了。”一邊卷著卷鎮,嶽楚人一邊斜睨著閻靳抓著孫忠義的手。指節泛白,可見用了不少的力氣。
聞言,閻靳頓時放鬆了力量,隨後微微搖頭,“習慣了,倒是忘記了別人可能受不了我的力氣。”
“是啊,在油菜田的時候你差點把我的腰捏斷。”回身背對著床,嶽楚人把卷成兩指粗的卷鎮放回腰帶裡側的夾縫中,一邊抱怨道。那時候她還處在斧子突然來襲以及他突然出現的驚訝中,忽略了腰間的疼痛。但是他鬆開之後,她才感覺到疼。
閻靳的眸子有瞬間的僵滯,隨後垂眸,俊朗的面孔無過多表情,“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你這人,我隨口說一句你又道歉了。你能不能不要那麼認真?”回過身來看著他,他說什麼都一本正經,讓她總覺得好像自己很過分一樣。他與裴襲夜完全成兩極,在裴襲夜面前,嶽楚人覺得自己說任何狠毒的話都不夠味兒。
閻靳抬眼看著她,幾乎過去了一分鐘,他慢慢的頜首,“好。”
挑眉,嶽楚人無力了,以前他還能說個不搞笑的冷笑話,現在完全是惜字如金。
大約一刻鐘過後,嶽楚人開始取針,取針的順序與施針時呈相反,從落下的最後一根針開始取。孫忠義後頸後腦再加上天靈蓋周圍差不多共有二十幾根針,順序她卻記得清楚。
“讓他躺下吧。”取走了針扔掉,那邊閻靳放下孫忠義,身子一轉從床上下來。
“還需做什麼?”一直在幫忙,閻靳也似乎沒有任何不快。
“沒有了,讓他休息就成了。對了,你不是說昨兒半夜監獄被砸了麼?咱們去看看。”仰頭看著他,嶽楚人的眼睛很亮。
“我本是要去的,昨日打砸的那夥人應當已經都帶回來了。”就是在油菜田裡制住的那幫流氓,自是要盤問一番到底是誰命令的他們。
“走。”她自然也是要問問,況且戚峰到現在還沒回來,也不知到底在幹嗎。
走出衙門,兩人順著巷子走向監獄。青邈郡的監獄建在城郊,四周都是高牆,然而有一面高牆已經塌了,這就是昨日那幫小流氓的傑作。
官兵聚集在這裡,還有王府的護衛在其中,這裡現今都是他們的做主。
兩人出現,護衛眼尖看到他們立即迎上來,“王妃,閻將軍。閻將軍的兵將剛剛帶回來六十多人,七人已死,其他人送進了刑室。”
嶽楚人點點頭,有人死了她自然知道,只是沒想到死了七個呢。
邁過倒塌的牆,在護衛的帶領下走進刑室。
刑室亂七八糟,本來不太大的地方因著綁了一堆人更顯得狹小。站在門口,嶽楚人環視了一圈,這幫人都傷的不輕。
閻靳面色冷冽,只看一眼就不禁的讓人心生畏懼,視線一掃,無人敢迎著他的視線與他對視。
“可詢問出帶頭的是哪個?”閻靳出聲,聲音如鼓。
負責將他們帶回來的閻字軍親兵抬手一指某個絡腮鬍男人,“回將軍,正是他。”
嶽楚人自然認得他,在樹林裡揚言要抓她的就是他啊。
“你叫什麼名字?”嶽楚人雙臂環胸,挑著眉尾頗為凌厲。
那絡腮鬍男子雖看似兇悍,但此時卻是驚懼的厲害,一聽嶽楚人的質問還哆嗦了下,“我、、、、我叫陳北,人都叫我陳老二。”
“陳老二?陳老大是你什麼人?”這名字,夠簡潔。
“那、、、那是我親兄。”陳老二回答,無意識的往後縮。
嶽楚人扭頭看向閻靳,“戚峰去抓陳老大了,只是一直到現在還沒回來。”
“你無需擔心,戚峰護衛武藝高超,對付一個武功平平的莽漢綽綽有餘。”閻靳安慰,雖在別人聽來沒什麼安慰的作用,但嶽楚人卻是相信。
“陳老大受何人之命要你們到處鬧事打砸啊?”嶽楚人扭頭繼續質問陳老二。
“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