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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停住,我問:“怎麼不唱了?”他道:“我唱的好聽嗎?”我抿嘴笑而不語。他搡了下我道:“快說實話。”我撐著頭,半支著身子,看著他道:“你以後如果憎惡哪個大臣,一時又找不到方法整治他,就把他叫來聽你唱歌。”他楞了一下,輕擰了我一把,哈哈笑道:“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留。我看你聽的專注,還以為多年未唱,比以前唱的好了!既不好,你怎麼不捂耳朵,反倒聽的入神呢?”我緩緩道:“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

唯夫黨人之偷樂兮,路幽昧以險隘。豈餘身之憚殃兮,恐皇輿之敗績。”

想著他最近剛頒旨廢除賤籍。賤籍就是不屬士、農、工、商的‘賤民’,世代相傳,不得改變。他們不能讀書科舉,也不能做官。主要有浙江惰民、陝西樂戶、北京樂戶、廣東疍戶等。在紹興的惰民,相傳是宋、元罪人後代。他們男的從事捕蛙、賣湯;女的做媒婆、賣珠,兼帶賣淫,人皆賤之。陝西樂戶是明燕王朱棣起兵推翻其侄建文帝政權後,將堅決擁護建文帝官員的妻女,罰入教坊司,充當官妓,陪酒賣淫,受盡凌辱。安徽的伴當、世僕,其地位比樂戶、惰民更為悲慘。如果村裡有兩姓,此姓全都是彼姓的伴當、世僕,有如奴隸,稍有不合,人人都可捶楚。廣東沿海、沿江一代,有疍戶,以船為家,捕魚為業,生活漂泊不定,不得上岸居住。這些人子子孫孫的悲慘命運在胤禛手裡得以終結,他下旨除賤籍,開豁為民,將這些曾經的‘賤民’編入正戶。沿襲幾百年的惡劣傳統在他手裡畫上了句號。

“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只從皇帝的角度講,胤禛絕對是一個關心民間疾苦,實心為百姓做事的好皇帝!

黑暗中,只看到他眼睛定定凝視著我,半晌後他道:“你不是最不耐煩讀這些‘兮。乎、之’的嗎?怎麼竟把拗口難懂的《離騷》背下來了?”我凝視著他,柔聲說:“你那麼喜歡木蘭,送的簪子,墜子都琢磨成木蘭,我總會納悶你為何如此喜歡呀?”他問:“什麼時候背下的?”我咬唇笑道:“不告訴你!告訴你,你就該得意了。”

他拿起我的手輕吻了下,握住道:“我就知道你會懂的。”兩人默默相視,我心中柔情湧動,緩緩低頭極其溫柔地吻在了他唇上。唇齒相交,纏綿不分。他喜悅地低嘆一聲,欲翻身壓我,我身子貼上去,按住他,輕咬著他耳垂道:“這次我來!”說著,輕輕替他解開衣衫,順著脖子一路輕吻下去,手緩緩探入他下身,他身子一緊,喃喃道:“若曦,有你是我之幸,上天待我甚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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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捧茶進去時,胤禛和十三正在看地圖。十三看是我,睨了眼仍俯頭凝視著地圖的胤禛,向我暖暖一笑。我瞪了他一眼,把茶輕輕擱在桌上。

胤禛隨手端起茶,抬頭欲對十三說話,看是我,嘴角逸出絲笑,凝視著我,抿了口茶。昨夜之事忽地映入腦海,我臉微燙,避開他的視線,把十三的茶擱在十三面前。

胤禛擱下茶,一面揉著右肩膀,一面道:“說來說去還是銀子,別的事情都可以先擱一下,糧草絕對不能耽擱。”十三點頭說是,看著胤禛的右肩膀道:“臣弟看皇兄今日早朝時就一直在揉肩膀,可是不適?”

我正欲轉身出去,聽到十三的話,忙停了腳步。胤禛不在意地道:“沒什麼。”十三道:“還是命太醫看一下吧!”

胤禛瞟了我一眼道:“不用。”十三看向我,我道:“還是看一下吧!回頭還有很多奏摺要批。早點醫治才不誤事。”說著未等他同意,便快步而出,吩咐外面立著的高無庸去傳太醫。

胤禛叫了聲‘若曦’未及阻止,嘴角帶著幾絲嘲笑微搖了搖頭。我一時不明白他何來嘲弄之意,有些納悶地看著他。他卻已拋開此事,側頭和十三細細說著派何人押運糧草,一路可能的天氣狀況。

因為想聽太醫如何說,所以仍舊立在門旁未動。不大會功夫,太醫匆匆而來。胤禛好笑地瞟了我一眼,吩咐道:“既然來了,就傳吧!”

太醫細細看了一會,躬身回道:“無大礙,貼一張膏藥,緩一緩就好。估摸是皇上夜間睡覺時,姿勢不妥,肩膀長時間壓著未動。”站在一旁留神聆聽的我霎時臉滾燙,昨夜一夜都是枕著他的胳膊睡的。胤禛嘴角噙笑地看著我,淡聲吩咐太醫退下。十三看到我臉色,恍然大悟,神色立即有些尷尬,又帶著一絲笑,忙端起茶,正襟端坐低頭品茶。

我扭身低頭快步而出,“小心!” 胤禛的聲音剛傳入耳朵,我身子已經撞在供著花瓶的木架上,架子晃了幾下,花瓶落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