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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檀鬆了手,看著我只是默默流淚,我沒有理會她,轉身又給自己澆了一盆子水,在風口處站了半夜,天還未亮時,我已經又燒起來,頭變得暈沉。
玉檀扶我進屋,替我擦乾頭髮,換了衣服,蓋好被子,我還不停地叮囑她:“先不要急著請太醫,待我頭髮幹了,你摸著再燙一些的時候再叫!”因為擔著心事,多日未曾好好休息,強撐著又清醒了一會,終於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此番一病,是病上加病,古代又沒有退燒的良方,昏沉沉三四日後,人才清醒過來,又調養了四五日才開始慢慢恢復,想著雖不好,可已經不需玉檀終日照顧,又惦記著所謂的轉機和康熙的態度,遂吩咐了玉檀回去正常值日當班和一切留心。她乖巧地點點頭,表示一切明白!
眼看著已經十月,卻仍然一無動靜,玉檀只告訴我說,李德全向她問過我的病情,神色無異常,只是囑咐她平時照顧好我!我心內惴惴,這病來得突然猛烈,又是這麼巧,康熙心中究竟會怎麼想呢?
距十四來看我已經十五日過去,卻仍是沒有見到什麼轉機。一日正坐在屋中愁苦,玉檀匆匆而進,掩好了門,緊挨著我坐了,低聲說:“聽說今日朝堂上,鎮國公景熙爺舊事重提,懇請萬歲爺調查步軍統領託合齊父子在多羅安郡王馬爾渾王爺治喪期間宴請朝中大臣和貪汙不法銀款的案子。”
我細細想了一遍,景熙是安親王嶽樂的兒子,八福晉的母舅,和八阿哥同在正藍旗,肯定是八阿哥的支持者;而步軍統領託合齊卻是太子爺的人,這是對太子爺發難了!難道這就是‘二廢太子’的導火索?
“可打聽了萬歲爺如何說?”我問。玉檀回道:“因為這次奏報說有跡象顯示參加結黨會飲者約有一二十人,除去步軍統領託合齊、都統鄂善、刑部尚書齊世武、兵部尚書耿額等大人外,多為八旗都統、副都統等武職人員。萬歲爺很是重視,下令先由三王爺負責調查,如果確如鎮國公所奏,再交由刑部詳審此案。”
當然要詳審了!自從復立太子後,康熙就一直擔心胤礽有可能逼宮讓位。而此次參與會飲者的這些人多為武職,掌握一定軍事權力。特別是步軍統領一職,從一品,有如京師衛戌司令,對保證皇帝的人身安全負有直接責任。康熙怎麼可能放心讓他們私下結交呢?一旦查出任何不利於太子的言詞,太子爺再次被廢就指日可待了。而八阿哥既然選擇了此事,就絕對不會無的放矢。
想著,嘴角不禁逸出一絲笑,懸在頭頂的那把劍終於暫時移開了。既然康熙對太子爺的疑心即將轉為現實,就斷沒有再把我嫁給他的道理。如果確如他們所想,如今我可是和蒙古兩大顯族都有關係!哪能把這麼好的資源白白浪費在太子身上?
原來二廢太子的鬥爭從現在就由暗處轉到明處了。八阿哥只怕早就佈置停當,只是在等待時機而已,不然不會一出手就言之鑿鑿;四阿哥既然能派人通知我拖延時日,就是說他也知道有朝堂上的這一天,那看來他這次是要和八阿哥合作扳倒太子。只是我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呢?想來是催化劑!沒有我,此事也遲早發生,但因為我牽扯到蒙古人,牽扯到康熙的態度,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事情也許比他們預定的提前發生了。手頭沒有歷史書,我不知道這些是否在按照我所知道的歷史發展。心中困惑,到底是因為我,歷史才如此?還是因為歷史如此,才有我的事情呢?
笑容仍在,卻漸漸苦澀,我躲來躲去,沒想到卻落到了風暴中心!以前一直是旁觀者的角色,看著各人走向他們的結局,如今自己也被拖進了這幕戲中,將來我該何去何從?以後不是不出錯就無事的局面了,而是隻怕我不動,風暴都不會放不過我了,是如何保全自己的問題了!
我看著他,問:“是為了上次的事情,惱四王爺嗎?”十四目注著手中握著的杯子,道:“不是惱,而是心寒!”我慢慢飲了口茶,他道:“當時皇阿瑪拿佩刀要誅我,第一個衝上去緊抱住皇阿瑪的是五哥。”他冷冷‘哼’了一聲說:“五哥雖是九哥一母同胞的兄長,可一般也不和我們來往。可就這樣,他仍是哭著求皇阿瑪饒了我。”他停了下來,把茶一飲而盡後,深吸了口氣道:“四哥可是我的親哥哥,雖說我打小跟著八哥玩大的,和他不親近,可他……可他……”他猛地停住,不欲再說。靜了半晌,又冒了句:“當年八哥和他一塊被封的貝勒,可現在人家已經是親王了!趨利避害再沒有人做的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