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說:“十四爺趕緊回吧!這些事情不必告訴奴婢!”
十四猛地攔在我身前,急道:“我以誠心待你,你為何如此?先頭看你和十三哥相處,才自覺這些年我一直看低了你。如今我願誠心相交,你卻如此態度,我哪裡比不上十三哥?你可別忘了,你是從八哥府中出去的。”
我繞過他,繼續前行,“十三阿哥既不會對我說先前的話,也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這就是差別!”
人還未到敏敏帳前,已聽見隱隱的哭鬧聲,不禁放慢了腳步,正在詫異,忽地一個人掀簾而出,又緊跳了幾步,才勘勘避過一個飛出來的花瓶,‘嘩啦’一聲瓶子落地而碎。
我忙向出來的男子請安,是敏敏的兄長,蘇完瓜爾佳。合術,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尷尬地說:“姑娘請起!”我問:“格格可在?”他納悶地乾笑道:“姑娘請回吧!這會子見她,只能是觸黴頭!”他話音未落,敏敏已經掀開簾子,撲了出來,一面哭著,一面怒道:“你們都恨不得趕我走,現在連人都不讓我見了!”
她哥哥再不敢多說,匆匆低頭而去。我忙上前拉著敏敏進了帳篷,滿地狼藉,能砸的都砸了,能掀的也都掀了。想找個帕子讓她擦臉,恐怕也是不能指望了,只得掀開簾子,對外面守著的丫頭吩咐:“去打盆水,拿帕子來!”
轉回身,敏敏坐於毯上,只是哭。我坐在她身旁靜靜陪著,待丫頭在屋外輕聲叫:“水備好了!”我忙起身端了盆子進來,揉了帕子,遞給敏敏說:“擦把臉,好好說話,光這麼哭能有用嗎?”
敏敏抽抽搭搭地抹乾淨了臉。我看她平靜了很多,才問:“怎麼了?”她話未出口,淚又下來了。哭了一小會,才斷斷續續地說:“我阿瑪求皇上過幾日給我指婚了!”我問:“誰?”她哭著說:“是伊爾根覺羅族的庶出小王子!他們幾日後來覲見皇上。”我茫然地想著,只知道也是蒙古八大顯族之一,其餘沒概念!
敏敏說完,哭得越發傷心,說著:“反正我是不嫁的,我就是一根繩子勒死自己也不嫁!”
我靜默了好一會,緊挨著她坐了,低聲說:“格格,告訴你個秘密!”敏敏並未留心,仍是低頭流淚,我緩緩地低聲說:“其實去年在草原上時,和我好的是八阿哥!”敏敏啊了一聲,抬頭看著我。
我嘴角含著絲淺笑,湊在她頭邊,低聲從在貝勒府我們相識講起,講了他多年的照顧,講了我的感動,講了去年在草原上的一幕幕,講了他想當太子,講了我不想捲入皇位之爭中,求他放棄,講了八福晉,講了他的兒子,講了如今的恩斷義絕。敏敏只顧著聽,早忘了哭泣。
我微微笑著擰乾帕子,幫她把臉上的淚拭乾,柔聲問:“你真有準備嫁給十三阿哥嗎?做個側福晉,住在一個小院子裡,天天盼著他下朝後能記起你,然後過來看你嗎?說句狠話,你也不是十三阿哥心愛的女人,以你這一點就著的性子和別的福晉起了爭執,你可想過十三阿哥會幫你嗎?你真能拋開這裡的藍天綠草,而去選擇住在一個小院子裡,從此後只能仰頭看著個四方的狹窄天空?我知道這樣說有些殘忍,可是格格你認真想想你阿瑪身邊的妃子,除了得寵的一兩個外,其餘的過得都是什麼樣的日子!你可曾想過有一日你就是她們中的一個。”
敏敏怔怔,我嘆道:“你阿瑪如今這樣,幷不是真就想讓你嫁給那個什麼王子,不過是想絕了你對十三阿哥的念頭。其實,敏敏,你是個幸運的女子,你有一個真心疼你的阿瑪!將來蘇完瓜爾佳族的王爺是你的同胞哥哥,他也對你呵護有加。你若留在草原上,絕沒有人敢欺負你!很多美麗的女子都沒有這個福分,她們的父兄會利用這些女子的婚嫁來換取自己的政治利益。”
“太子爺對你的美麗也是動了心思的,可你阿瑪卻只裝不知。也許換成別的父親,只怕想著太子爺可是將來的皇帝,也許自己的外孫子就是下一位皇帝,然後巴巴地把女兒嫁過去了!敏敏,你出身顯貴,這樣的事情肯定也是聽過的,見過的!”
我一面想著姐姐令人傷心的命運,一面難過地慢慢說:“相比那些有愛女之心,卻無能力決定女兒命運的,或者那些有能力護女兒周全,卻為了私心而不肯盡力的,你是多麼幸運!你阿瑪有能力保護你,也願意盡心保護你。敏敏,你身份尊貴,容貌出眾,相較那些隨風漂泊的真正薄命女子,你是如此得天獨厚,你應該努力歡笑的,眼淚不屬於你!”
“一哭二鬧三上吊,女人的這些法子只會對深愛自己的人管用,只有他們才會心軟、心疼,才會傷痛欲絕。不愛你的人,看著你的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