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假的,那他和這徐惠以及其孩子之間的感情哪怕是再濃厚也都淡了,到時候無論做什麼,都會容易很多。
但是這個時候,辰宗如果能夠下得了手,那他就不是辰宗了。辰宗呆呆的看著泫然欲涕的徐惠,和兩個精神萎靡,但是看見父親歸來依然很是興奮的孩子,雖然不知道是因為看見他興奮,還是因為知道只要父親歸來,他們二人就不用遭受天天日曬雨淋站在門外守候的苦日子而興奮。辰宗的心就軟了,就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豬狗不如,哪怕眼前這一切都是虛妄的,但是對眼前的這名女子和這兩個孩子而言,這一切真的就是假的麼?
誠然,辰宗現在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被心魔所困,若是眼前的這一切都是真實的,那自己豈不就是喪心病狂的做了那畜生不如的蠢事啦?自己怎可因為那修煉界的一些傳聞就做出這等不可反悔的事情,豈不是愚不可及?
這就是為何修士總是勘不破心魔的根本原因了,哪怕他們原來認為自己若是陷入心魔所營造出的幻境之中,一定可以勘破,只消堅守本心,認定一切都是虛幻的便夠了。但是當他們真正身處這種環境之中時,他們就會不自覺的信以為真,畢竟前者那一切都是虛妄的都是別人的經驗之談,但是後者卻是他們親眼所見。人們總是被他們親眼所見的事物所迷惑,固執的相信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是人們的不可更改的劣根性,卻不知在很多時候,這句話是謬論,人們總是隻看見他們自己希望看見的東西,而不符合他們自己意願的事情,他們會下意識的視而不見。
而辰宗此時就是如此,他原本就是一個相當容易偏激的人,這不,原本他認為這一切都是虛假的時候,很是心痛,又很是不安,但是他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但是一旦他開始懷疑,他就將一天前所認定的所有結論全部推翻。認定眼前的這個場景應該是真的,自己是真正的已經成為了凡人,而眼前的妻子和孩子也真的都是真實存在的人物,那所謂的心魔,就是想讓那個他認為這一切都是虛假的,然後大殺四方,最後發現真相之時,就會承受不了這個打擊而徹底的迷失心智。
這不是沒有先例的,最明顯的例子就是辰宗的祖爺爺,當初名揚正道境內的,天魔辰千重。當初給辰千重新命名為天魔,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實在是一夜之間就變了一個人,就好像是被心魔所迷惑,真當自己處於一個幻境之中一般,將當時和自己在一起的所有的親人朋友全都喪心病狂的屠戮一空。著實就好像被那無盡空間之中的大自在天魔所侵襲,徹底的迷失了心智一般的舉動,而他之後的一切作為和戰力的突然提升無不印證了這個觀點。倒是與那天魔道的天魔沒有絲毫的聯絡,那只是一個稱號而已。
既然有著諸多先例,而且自己的一個長輩還似乎就是這狀況的一個受害者,這就更讓辰宗確信了自己兩天以內的第二個推測,這是真實的世界。既然心中已下定論,辰宗自然就盡起了一個丈夫和父親應該做的義務,好好的哄了哄妻子和孩子,說自己只是心情煩悶,出去透透氣,散散心而已,這下回來就沒事了。
旋即強壓下心頭充斥著的虛幻感,強作笑顏的陪著一家人有說有笑,徐惠雖然有一肚子的問題想要問,但也知道在這個當口問出來無非就是不歡而散而已,憑白掃了興致。
然而是夜,徐惠終究沒有忍住,問到睡在身旁的辰宗道:“這兩天,你到底去了哪裡?”
辰宗也不知應當怎麼說,總不能實話實說吧,但是他委實又不知道應當怎麼說好,相信以徐惠的聰明,她不可能發現不了自己的隨口扯謊。不過辰宗終究還是硬著頭皮,支支吾吾的說道:“也就去了一下從前的師門,看看風景罷了。”
“恩?從前的師門,怎麼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
“沒什麼,沒什麼,都是往事而已,過往雲煙,不值一提,就是粗去散散心,回味一下年少輕狂之時的時光而已。”辰宗擺了擺手很是敷衍的說道,他現在光想想這兩天的遭遇就頭疼,壓根不想再跟徐惠解釋什麼。
但是這種態度顯然不是徐惠所能夠接受的,這個一直以來以溫柔可人的婦女顯然也有著不可逾越的底線,那就是,她不能容忍辰宗對她有所隱瞞。天可憐見,這個小女人家庭條件一般般,長相雖然清麗脫俗但是若是以辰宗的身份來看待的話,她也就算一般般,她也沒有自己的事業,更沒有高人一等的學識和頭腦,心機也是一般般,故而其實她認為她能夠成為辰宗唯一的妻子的原因只有一個,也是她到目前為止,最自豪的一個地方,那就是她是這個世上最為了解辰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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