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你…嗯也許沒嗯那麼,胖!”這破孩子,知道我比較介意身材,還往我肺葉上扎,掐你掐你~~~
Betty和Alex送了一套兒童小讀物,整個生日聚會小土豆從頭樂到尾,最後把蛋糕吃到需要被Alex抱上樓才停嘴。
晚上,小傢伙趴在我肚子上聽故事,說過一小節,他拱上來摟住我脖子說,“可可小姨,這是Tom第一次過生日,有禮物還有蛋糕吃,小姨,Tom喜歡你。”說完在我臉上仔細的啵了一下。
這還是他第一次說喜歡我,說不高興是假的,能被一個遭遇這麼坎坷的小孩放開心懷地接受不是件容易的事兒,我摟著他翻了個身,拉過被子蓋嚴實,“小土豆,可可小姨也喜歡你,你可要好好喜歡小姨啊。”
小土豆在枕頭上認真點了點頭,隨後哈欠打得能吞雞蛋,一分鐘就睡了過去,讓我一陣牙癢癢,這小鬼今兒晚上又沒刷牙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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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年的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收拾停當準備出門找工作,本以為小Tom肯定會死活要跟著,沒想到我才和他提了個頭,他就乖乖答應留在店裡和Betty作伴。
“可可小姨,你放心出門吧,我和Betty奶奶在店裡。”這小子胡有眼色,知道我出門幹正事兒,一點兒也不粘腳了。
我輾轉來到市中心,被節日粉飾過的喜慶已經蕩然無存,經濟危機帶來的大量失業人口蜂擁在市政廳周圍,勞工局門前擠滿了落魄的男男女女,人們神色憔悴而焦慮,不時翻動著手中的報紙,期望著一份養家餬口的工作。
看到眼前浩浩蕩蕩的勞工大軍,我的心一涼到底,沒想到目前的就業形勢如此嚴峻,我沒有學歷證明,沒有求職簡歷,還是個外國人,連幹力氣活都比不上高頭大馬的歐洲人,這可如何是好。於是,我就像螞蟻一樣擠在這些焦慮疲憊的人群中,等待著奇蹟的出現,而整整一天,勞工局裡一個工作位置都沒放出來。
傍晚,當人們裹著暮色失望的散去,我也一無所獲的回到霍姆斯夫人旅店。站在店門口,我努力調整了一下臉色,佯作輕鬆地踏進店裡。小Tom正乖乖的坐在吧檯前的高腳椅上,看到我進門,扒著吧檯就想蹭下來。
我連忙跑過去把他抱下來,“小土豆,今天都幹什麼了,有沒有給Betty奶奶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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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小姨,Tom一直在等你!”小傢伙一頭撲進我懷裡,軟軟地童音掃去了我滿身疲憊,原來被家人期盼是這麼美好的一件事兒,是不是所有在外打拼的人們都是為了心中的這份美好,為了家中這些小天使的笑容呢。
可是,一連幾天,我都從勞工局鎩羽而歸,哪裡根本沒有工作位置發出來,人們的情緒也好像已經從焦慮過渡到了麻木,機械的來機械的走,沒有希望的失望著,沒有掙扎的煎熬著。
第六天,我放棄了勞工局,開始在倫敦市周過地毯,敲每一家工廠的門,按每一家公司的鈴,受過粗魯的諷刺,經過禮貌的拒絕,但更多時候是面對大門緊閉的工廠和人去樓空的辦公室,倫敦,正用這種蕭條和暗淡詮釋著經濟危機的概念。
我曾經想試著著詢問Betty,是否能留我下來當個幫廚,可是一連幾天店裡都沒有客人登門,原來我還是他們唯一的收入。
面對著一次次的失望,我不得不開始考慮另尋出路,或許留在英國是個錯誤的決定,或許在上海機會更多些,或許我該帶著小Tom回到中國,或許……哎……
於是當晚,我把Tom叫道眼前,“小土豆,可可小姨想和你商量個事兒。”
“嗯,小姨你說。”
我想了半天也不知該怎麼開口,“你知道,小姨這兩天嗯沒找到合適的工作,你…願不願意和小姨回中國,小姨…”我支支吾吾的不曉得還能怎麼說,在孩子面前示弱讓我覺得很慚愧。
“好啊,哪裡都行,只要和小姨在一起。”小傢伙二話不說就答應了,我心裡卻酸酸的非常難受,原來我王可可一點兒用都沒有,就是個廢物。
第二天一早,我就出門詢問回中國的事宜,被告知最近的一班去東方的船,也要在半個月之後,我一路計算著花費回到旅館,沒想到,幸運的碰上了一個未來給了我們莫大幫助的人
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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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伴著街燈踏進霍姆斯夫人旅店,小土豆一如既往地衝進我懷裡,甜甜軟軟的喊著“可可小姨,Tom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