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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說實話,那個叫RowenaRavenclaw教的Queen'sEnglish在實戰中根本不頂用,詞彙量及其不豐富,就那麼幾個詞兒顛來倒去的,就連f**k;b**ch這種基礎詞彙都得靠我自學成才,鄙視她一下。

那幾個小鬼被我的滔天氣焰鎮住了,愣了一秒,轉身就要跑,我狠狠揪住一個跑最後的小鬼領子,把他按在了臺階上。

“道歉!”我咬著牙喝道。

“對,對不起。”小鬼的聲音還沒蚊子聲大。

“再說一遍,大點聲,聲小了就重說。”

“對不起,請原諒我。”小鬼嚇到了,喊得有些差聲,拄地的手也有些顫抖,剛才欺負人的勁頭也不知道哪裡去了。

我無意與他多做糾纏,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放了他滾蛋。

真是一群欠教養的下賤胚子!

拍了拍衣服,我蹲下身。

那個瘦小的男童跌坐在還有著積雪的臺階上,安安靜靜的沒有一點兒聲音,低著頭,一動也不動。

我捧起臺階上的小臉兒,撫開他額前狗啃一樣的碎髮,然後看到了一雙讓我這輩子都忘不了的眼睛。

一雙棕黑色的大眼睛,沒有懵懂和天真,沒有冷漠和疏離,也沒有憤怒和悲傷,只有濃重絕望,我竟然從一小孩兒眼裡看到了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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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王可可,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家境小康,父母在堂,就算是當年窮到快要睡馬路,都從沒考慮過絕望是什麼,可我今天看直接看到了這種稱之為絕望的東西,在一個四歲小孩的眼裡。

有限的詞彙根本形容不出我當時的驚恐,我被這種了無生趣的木然嚇住了,原本怒火滔天的心瞬間一涼到底。

這小孩的心怎麼了?

我直覺的一個耳光揮了過去,我想讓他大聲的哭出來,像個正常的小孩一樣撒潑打滾,用嚎啕大哭來發洩情緒,而不是用靈魂來承載濃重到哭不出的悲傷。

好在我最後一點兒理智扯回了這巴掌,只是輕輕的撫上他冰涼的小臉蛋兒。

他就那麼靜靜的看著我,又好像沒在看著我,慘白的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眉角處一塊大大的淤青分外刺眼,臉頰上一點兒這個歲數小孩該有的嬰兒肥都看不見,單薄的小身體好像一把就能攥碎了,小手上很多凍裂的細口子,乾硬粗糙,冷冰冰的沒有半分熱度。

他們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我曾經假想過小Tom會是什麼樣子,我知道他在孤兒院過得很不好,但沒料到情況糟糕到這種程度。我以為會見到一個或許是彆扭的,或許是暴戾的小鬼,也許他在受欺負時會反抗,在吃不飽的時候會偷竊,也許行為不端沒有教養,內心陰暗仇視世人,我差不多把什麼糟糕情況都想到了,唯獨沒想到會看見這麼一個絕望的幼年魔王。

OMG,讓一個孩子變成了這樣,我不知道能去責怪誰,他去世的媽媽,不負責任的爸爸,還是這所養了他但是卻該下地獄的孤兒院。

我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在他身邊坐下來,伸手摟住他,讓他偎著我。

他安安靜靜的靠著我,沒發出一點兒聲音,就那麼靜靜的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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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們在這個還殘留著積雪的臺階上坐了多久,那個油滑的老修士從樓角處慢悠悠的轉了出來。

我摟著小Tom站起來,迎著他走了過去。

“教士,我已經拿到了Tom的監護權,請問他的私人物品在哪裡,我們今天就離開。”我感自己的聲音有些不穩,連忙加快了語速。

老教士滿面堆笑的把我領到孤兒宿舍裡,指著最外邊的一張床,說那就是Tom的床位。

床上什麼都沒有,草墊子上鋪了塊床單,清潔溜溜一目瞭然,我看著這張床,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兒,突然發現床上沒有被子。

“怎麼沒被子?”我回頭問到。

“咳咳,小姐您知道,這裡住得都是些調皮的小鬼,也許誰拿出去惡作劇了也說不定,活潑的小孩都是這樣的,不是嗎?”老東西謊話說得一套一套的,我都懶得拆穿他個老人渣。

過去的我就不計較了,將來我會對Tom好,吃的苦都給他補回來。

Tom什麼都沒有,只在床底下有個小小小小的破衣箱,裡邊裝著兩套教會捐贈的內衣,我把內衣拿出來放包裡,把箱子推回床下,我們不需要這件破爛。

小Tom一直安靜的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