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陳澤和姜太公基本上是……大眼瞪小眼。 不是陳澤不想說話聊天,而是這老頭太能嗆人了。 那嘴又臭又硬,偏偏陳澤又不能頂嘴。 這才走了不到十來分鐘的功夫,陳澤已經是有些受不了了。 不行,必須得想辦法把這老頭的嘴給堵住! 哪家的世外高人有你這麼損的嘴巴! 姜太公也不是罵人那種,真要罵還好,就是各種陰陽怪氣的,實在是戳耳朵。 而陳澤本來……也算是話癆,讓他憋著不出聲更難受。 思來想去,陳澤果斷開口:“太公,聽博陽兄所言,您的術算能力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乃是世間第一人?” “世間第一人倒是算不上,前三甲老夫自覺還是有資格進入的。” 嘖嘖嘖……你倒是一點都不謙虛。 那就別怪我這後生不講武德了。 “不瞞太公,晚輩其實對術算也有幾分研究。” “哦?”姜太公難得多瞧了陳澤一眼:“你小小年紀竟然還涉獵術算,倒也稀奇。” “反正回青州還需時間,閒著也是閒著,晚輩斗膽向太公討教幾句。” “說來聽聽。” 陳澤思索半天才道:“晚輩府中打算建造一間專門用來儲糧的倉庫,其上部乃是錐形,底為圓,橫長為十丈,下面則是柱體,與上連線,橫長同為十丈,總高五丈,椎側用料五百文一平,柱測用料一百文一平,晚輩請問,當上部錐形為多少時,柱側總造價最少?” 說完還不忘補充一句:“此題可難倒了不少人,但想必對太公來說,定是小菜一碟。” “那是自然。”姜太公一臉從容:“老夫……” 陳澤頓時滿臉錯愕:“太公這就知曉答案了?” “老夫耳背,你再念一遍。” “……” 陳澤立馬再念了一遍題目。 當然也不是臨時現編的,而是當年高考刷題的時候有印象。 現在讓陳澤做,陳澤也做不出來了。 公式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難度好像沒那麼大,反正陳澤記得自己最後應該是做出來了。 姜太公的算術能力,陳澤並不瞭解,但應該還是很強的。 算估計是能算得出來,不過需要花時間罷了。 當然,陳澤的主要目的還是讓姜太公閉上嘴巴。 只是,事與願違。 本來姜太公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出聲,現在好了,一個勁的喃喃自語,跟唸經似的。 “……” 陳澤差點沒瘋了,你還不如嗆人呢! 屬實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 好不容易回到了青州城,馬車就一路來到了秦博陽家門口。 秦嫂子一看是姜太公來了,趕緊熱情地邀請著姜太公往家裡坐。 只是,姜太公有一句沒一句的回著,等坐下來了之後依舊在那自言自語。 秦嫂子在門外一看姜太公這模樣,心裡咯噔一聲,躲在門口就進不去了。 捂著嘴眼眶都紅了。 陳澤後腳一進門瞧見秦嫂子在那抹眼淚,趕緊走了過去:“嫂嫂,怎得了!?是不是我們出去這兩天有人欺負你了!?” “不是不是!”秦嫂子趕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聲音哽咽:“沒人欺負我,陳兄弟莫要亂想。” “那怎麼哭了呢!?” 秦嫂子偷偷瞥了一眼屋子裡面那低著頭依舊自言自語的姜太公,難受道:“我這才不見三個月,太公怎得變成這般了?” “啊?變哪般啊?” 秦嫂子聲音哽咽道:“方才我帶著太公進屋的時候,太公都不應我,低著頭在那自言自語的,我聽大夫說過,有些人年紀大了就會失去記憶,以前的事情只記得一些,整個人看起來痴痴傻傻的……” 說到這,秦嫂子已經是說不下去了,捂著嘴巴,眼淚又開始往下掉。 “那個,嫂嫂,你聽我給你解釋解釋……” “陳兄弟……”秦嫂子緩過勁來,強忍著淚水就擺手道:“瞧見太公變得這般,心裡難受。” “雖然太公那嘴巴的確是有點損,但是太公那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心裡面比誰都善良,萬萬沒想到太公竟是會得了這般不治之症。” “怎得好人沒好報就罷了,還要莫名造報應啊!” 陳澤一看秦嫂子是真把姜太公當成得了老年痴呆症,自然是得趕緊解釋一番。 “嫂嫂,誤會了,誤會了。” “太公沒得病,也沒痴呆,好著呢!”陳澤趕忙道:“那馬車上的時候損人可帶勁了!” “只是我給太公出了道術算題,太公太過於醉心於此了,專心致志,外人的聲音他都聽不見的!” “不信你瞧!” 陳澤趕忙指了指姜太公那手。 “是不是在掐指?” “掐是掐著,但以前是慢騰騰的,現在怎得這般快!” “腦子轉得太快了嘛!這不知不覺手也跟著快起來了而已,雖然看樣子有點像是帕金森,也像腦血栓,其實沒一點事,嫂嫂不用擔心,該幹嘛就幹嘛去!” “真……真的?” “嫂嫂,我騙你作甚?”陳澤趕忙擺手:“快忙去吧!老人家坐了好久的車了,怕是飢腸轆轆了,快給他準備一些吃食。” “好,好,我這就去!” 秦嫂子一走,陳澤又瞥了一眼屋子裡面還在那手抖個不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