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容易。
皇后畢竟還是趙奕筠,這爭奪皇后的戰爭,到底還是趙家贏了,就不知杜鸝音後來怎的了,是打入冷宮,還是怎麼的了?我心裡已有不妙的預感,嘴中卻還問道:“這杜良娣後來怎的了?”
梓菊緩緩道:“死了。”
我早就有這種預感,勝為王,敗為寇,是自古以來,恆久不變的道理,只是當這個“死了”,從梓菊嘴中說出來,我的心裡還是有種悲涼的驚詫。我突然心裡一動,問道:“杜良娣,可是溺死的?”
梓菊搖搖頭,道:“不是,據說杜良娣死時,神色如常,身上也並無傷口,皇上曾命人探查,卻無法知道原因。
我皺了眉頭:這可奇了,人總不會無緣無故的死去,在宮中,常見的害人手法,不過是溺斃、下毒、投井、繩勒而已,杜鸝音又怎麼無緣無故,毫無徵兆地就死去呢?而且又剛巧死在要改立太子妃的傳言之時,實在蹊蹺。
我懷疑趙曜鋒做了手腳,可是,以他的兵權和地位,其實並不需要殺杜鸝音。胤綦雖已是太子,但還未登基,即使宮中有傳言,即使胤綦非常寵愛杜鸝音,但並不見得胤綦敢在這個時候,隨意更換太子妃。
若是趙曜鋒殺了杜鸝音,如此一來,豈不是欲蓋彌彰?
兔死狐悲心哀嘆
我心裡又是一動,問道:“燕良娣是自己溺斃的麼?”
梓菊猶豫著,說道:“是,只是也有流言說,是……娘娘……”
我皺了眉,難道杜鸝音也是……趙奕筠……正想著,卻又聽梓菊道:“當時有一件怪事,不知當講不當講。”我連忙應道:“姑姑但講無妨。”
梓菊又說道:“自從杜良娣死後,據有宮女說,皇后娘娘噩夢連連,總覺得頭痛,自此以後,纏綿病床多年。”
皇后趙奕筠久病纏身,這我早有耳聞,因為受病痛折磨,已多年不出宮門,“皇后”不過是掛了個虛名罷了。趙皇后病重,待胤綦登基之後,國丈趙曜鋒也稱病,交出兵權了,不久就去世了。只是,趙皇后是因杜鸝音而病,卻又是大出乎了我的意料。這件事似乎並不是爭奪“後座”這般簡單。
杜鸝音不過區區從五品官員的女兒,據說性子又很是柔弱,按理說,雖然獲得寵愛,但是並不見得可以做得皇后。而且當時胤綦是靠著岳父趙曜鋒的權勢,登上太子之位的,恐怕不見得膽敢放出風聲,要廢黜趙奕筠的太子妃之位吧。難道,是趙皇后,還是密良媛,又或者是某個人,故意找人放出風聲,以此為藉口,除掉杜鸝音?
我又問道:“皇后娘娘性子如何?”
梓菊略略沉吟,道:“性子剛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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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剛毅”二字,用在女子身上,可褒可貶,可是至少看出趙奕筠並非膽小懦弱之人。宮中流言,她曾經殺了燕良媛,證明趙奕筠很有些手段,對待宮人也並非“仁慈”。怎的杜鸝音死了,趙奕筠會一病不起?這可真是奇了。
我又問道:“燕良媛溺斃,娘娘可有什麼異於往日之處?”
梓菊搖搖頭,道:“娘娘只是吩咐,將燕良媛好生安葬罷了,並無任何異常之處。”
聽了梓菊這話,我的心不停地跳動,不對,這事不對,假如燕良媛是趙奕筠所殺,事後她也並無任何懼怕,或反常之色,為何杜鸝音死後,她竟會連日噩夢,頭痛不已?假使燕良媛、杜鸝音並非趙奕筠所殺,那她更用不著如此恐懼。中間到底有何隱情,是我所不知道的呢?
我皺了眉頭,問:“杜良娣死了,這事也就完結了麼?”
梓菊遲疑了一下,道:“娘娘當年半夜經常哭喊說宮中鬧鬼,之後又頭痛欲裂,皇上當時吩咐,任何人不得非議,皇上登基之後,再次下旨,不得議論皇后娘娘之事,久而久之,也就不再有人提起。”
我皺了眉頭,心想:鬼從心中來,鬼不過是人禍罷了,恐怕不是真的鬧鬼,而是有人裝神弄鬼吧?杜鸝音找不出死因,趙奕筠又因鬧鬼而頭痛,這兩者之間,是否又有什麼聯絡呢?
想著,心裡一陣哀傷,杜鸝音就這麼死了,卻因為皇后娘娘因此事生病,就成了宮中禁語。可憐絕代佳人,就如此隨風而去,消逝無影。若是皇上寵愛的女人,死後追封,也是常事,如果說胤綦之前還是顧忌皇位不穩,國丈掌握兵權,怎麼今日皇后已薨,國丈也已經作古多時,杜鸝音卻為何依然被封存在故紙堆中,不見天日?
我嘆了口氣,道:“可憐這美人兒,就這麼去了。怎麼皇上就沒有追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