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竊脂說沒關係?你一個戲子,難道說是他的情郎不成?”
那柳兒跪在北諦君面前,哭的雙眼紅腫,卻一味搖頭。
“小人絕非是大人口中所說的竊脂的情郎,小人一個戲子,如何有這個非分之想,跟大人搶人,只是……只是……”
北諦君很有興趣知道他說的拐人的原由不是因為愛情。
“只是什麼?”
“只是金玉堂的竊脂姑娘,正是小人血濃於水,相依為命的姐姐!”
“姐姐?”北諦君心裡一沉,不知為何竟對他另眼相待起來。
“是……竊脂是小人的姐姐,小人自幼父母雙亡,是姐姐一人含辛茹苦將小人養大,可是早年父母欠下一筆債,可憐姐姐無法還清
,為了保命只好將我送到了戲班,姐姐無法生計,去了花樓賣藝,被金玉堂的媽媽看上……那日晚上,據說有西域使節到訪,媽媽想要
姐姐賣身,姐姐這才跟我商量了一齣戲……”
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憐之處。原先對這個柳兒並無好感,聽完他的話,陶豔竟也軟下心來,覺得柳兒很是可憐,以前也不知道吃過
多少苦,捱過多少打罵。就像剛剛的一鞭又一鞭,豈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所以,你假借杜公子對你的喜歡,叫他帶我們一起去花樓?”
“是……”
柳兒直言不諱,將緣故娓娓道來:
“然後姐姐出了難題,其實不論東西兩廂人誰最後寫的詩出彩,都不要緊,姐姐一定會選擇不出彩的那廂,這樣一來,另外一廂的
人肯定不服,衝突在所難免,我就可以帶著姐姐趁亂逃脫了……”
原來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北諦君聽完這席話,倒是想起了自己和太后,北諦君如今也是這樣,不管天是不是要塌下,他都會替姐
姐擔待。
而後又問道:“那你怎麼又被抓回來了?你姐姐人呢?”
柳兒低聲道:“我將姐姐交給了等在京城外的情郎,兩人早就在金玉堂裡暗許終生了,等他們回到老家後,我又回到了京城,畢竟
梨花班的老闆以前待我不薄,我總要有個交代……”
北諦君沉吟片刻,得出了一個一句:“到也是重情重義之人!”
而後大手一揮,要將柳兒一道帶回府邸。
陶豔一時懵瞎。
——這下好了,原先柳兒不知道陶豔是北諦君的小妾,如今柳兒要是進了府,若再傳出去,他陶豔京城一大紈絝的美名,就從此要
毀於一旦了!
更況且,那柳兒以前還跟杜安晨相好過,兩個人你儂我儂,半月沒有出過房門,裡面表演了什麼戲碼外人也可以猜個大概。
這個北諦君不至於飢不擇食到這個程度吧?放著原來家裡八位夫人不用,偏偏喜歡從外面撿人回去,他光想一想,就替其他人不值
了!
不過後來又想到柳兒身世可憐,倒也對北諦君有少許的敬重,畢竟就算柳兒再如何絕色,要找個這樣的,單憑北諦君一句話,全天
下的美男子不夠從府邸門口一溜煙地排到城門口,再往南去個十里也不誇張。
*** *** *** ***
晚飯過後,之幽公子來到了稱心居,問陶豔原先北諦君送來的致傷藥膏還有沒有剩餘,說是給柳兒送過去。
說話的時候,之幽公子面無表情,對那柳兒竟然沒有半分好奇。
這叫陶豔十分不解,好歹北諦君也是你們的夫君吧?莫名其妙的招了一個戲子進門,還特別要用貢品藥膏給他療傷,這用意十分明
顯。
北諦君看上了柳兒,要他做妾是遲早的事情。原先北諦君娶陶豔,卻沒有跟他同房,別的公子可以還能以為這其中有別的深意,不
用吃什麼飛醋,這回是北諦君自己選了人,引狼入室了表情還是一樣坦然?
“主公帶了柳兒回來,你怎麼沒什麼表示?”
“……”
“那柳兒以前跟我朋友杜安晨相好過!”
“……”
“他是個戲子,勾引人的功夫一流!”
“……”
“你就不擔心以後會失寵?……”
“陶公子!”
對方終於忍無可忍開了口:“你這裡到底還有沒有多餘的藥膏,要是沒有我就回去回話了……”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