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八竿子打不著。
回頭再來看看,企圖逃跑的陶大爺,到底有沒有成功。
*** *** *** ***
陶豔躲在花庭前的柱子後,朝裡面望去,陶老爺面色陰沉,今天看著心情也不妙。
估計要是不小心又被抓到,可不是管禁閉那麼簡單的事情了,那三尺的馬鞭甩在身上真不是開玩笑。
陶豔縮縮脖子,躊躇這要不要今天算了,安生呆家裡。
可轉念一想不行,自己是從天窗裡爬出來的,這回鑰匙還在老爺子懷裡揣著,又怎麼回到屋裡去?那天窗過高,沒有工具墊腳還真
鑽不回去,他都已經出來,現在被抓,和在書房門口傻站著被抓的後果是一樣的。
橫豎都要死,還不如索性出去鬼混回來再捱打比較合算。
最後還是決定再觀望一會看看情形再說。
卻只聽見花廳的陶老爺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聲音大如雷霆。
“哼,這個北諦君,越來越過分了,仗自己是護主的功臣,終日以攝政王的駕駛左右朝政,今天,竟然連先帝遺詔都棄之不顧!”
二哥在側點頭道:“父親說的是,先帝遺詔說,永南王若能偏居故所,可以允許他每年回京城祭拜先祖,如今永南王在嶺南呆了五
年,沒有一點逆反的跡象,這五年沒有一年前來祭拜先祖,是在說不過去。”
“可鎮國公不允許永南王踏進京城,也不允許以前的舊部去嶺南,分明是想切斷所有的關係,……那些舊部看到永南王被人欺負成
這個樣子,也會動惻隱之心。不知道北諦君到底在想什麼,竟然連番駁回幾個舊部大臣們要求恩准永南王回家祭祖的奏章!”忿忿不平
說話的是三哥。
“我看,北諦分明是想試探舊部們的衷心,父親,這個時候,我們家可不能牆頭草兩邊倒,你可要看準時機,選對隊伍站啊!”接
話的是四哥。
這所謂的“舊部”,其中自然包括了陶老爺一家。陶老爺先前是永南王一派,主子去了勢,全在於陶家歷代為朝廷立下的汗馬功勞
和手握重兵的力量。
陶老爺性格耿直,直來直去,罵罵咧咧又將北諦家一家老小全部問候了個遍。老爺子守城守了幾十年,看不起做事狠辣,靠孃家“
小人得志”的北諦君,情有可原。
朝堂的事情,陶豔不是很明白,看四人辯駁得有勁,似乎也沒人有閒工夫盯著門口看。陶老爺對自己安排的牢籠,還是比較有信心
的,自然不會認為陶豔那小兔崽子有能耐從房間裡逃出來。
不過事實證明,陶老爺還是低估了這個小兔崽子的能耐。
——
陶豔心想著約莫能順水摸魚溜出去,看準時機,眼見這陶老爺說的口乾舌燥,舉起杯子低頭喝水一瞬間,陶豔拔腿就跑,沒命地朝
大門口衝出去。
可惜這只是一個美好的心願,現實總是殘酷的,事實是陶豔根本還沒有準備撒丫子朝大門狂蹦出去,就被眼尖的四哥看見了。
其實老四根本沒有料想陶豔被老爺子關書房看書,平時研究兵器太過了,眼角總是不自覺地瞅到方方面面各個角落。一般來說,暗
器都會從某個陰暗角落裡飛出來,比如,門外的柱子,所以陶豔打一開始在柱子後面站的時候,老四就用眼角把陶豔從頭到腳一絲不落
地打量清楚了。
陶豔前腳剛出陰影,曬到了一腳趾的陽光,老四那鬼魅的聲音就開始直衝他的天靈蓋了。
“五弟,你到底要躲在柱子後面躲到什麼時候?”
這句話出來的時候,陶豔覺得渾身發冷汗,從花廳裡嗖嗖嗖射出幾道寒光,其中跟鋼牙有的一拼的,正是他老爹的目光。
原先鐵黑的面容,在陶豔哆哆嗦嗦出現在他面前後,迅速變成了冰塊,陶豔甚至能感覺到陶老爺的氣從腳底一直往上竄。
看眼冷山就要被火氣所融化,火山就要爆發了。
陶豔大有一死的覺悟,不過好死不如賴活著,怎麼也要拼一拼。他兩眼一閉,腿一蹬,以野馬脫韁的詭異速度,頭也不回得直接略
過花廳裡莫名其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哥哥們。
一髮千鈞,朝大門撲了過去。
陶豔的耳朵旁,是陶老爺餘音縈繞的破鑼般恐怖聲音,外加屋內瓶罐破碎,棍棒橫飛。
“——小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