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笑，輕輕地喚道：“漓兒，這麼晚了，該下來睡覺啦！”

少女偏了偏腦袋，將視線投向紅濛濛的城市夜空。“爺爺，其實，你早知道結果了是吧？”

老者斂起笑容，換上一副沉重的表情。“漓兒。當你在早晨看到太陽從東邊升起時，就該知道傍晚時它必定會在西邊下山。有的事，是無法改變的。”

“可是，爺爺你不是也在試圖改變嘛？”少女轉頭，望向他的爺爺。

老者苦笑。少女說的沒錯。他和他的孫女一樣，目的，都想阻止那個人走向極端。可是，他們能做到嘛？只是，祖孫倆的動機不同，手段也背道而馳罷了。

歷史，就像一條奔向大海的河流。只是往這條河流中投入一顆小石頭的話，除了能激起一朵浪花，漾起幾圈波紋以外，還能改變什麼？

註定該奔流到海的河水，並不是輕易能夠改變流向的。

屋頂上的少女輕輕地站起身來，也不見她身形怎麼動作，就已躍下了屋頂，俏生生地站在了她爺爺的面前。

“爺爺。我是聽著他的故事長大的。而他，在這之前，壓根不知道我的存在。是不是有點不公平？”少女突然莫明其妙地問了一句。

老者皺了皺眉。他不明白少女說的不公平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過，無所不知的他並不打算出口相詢，那樣會顯得沒文化，太掉價。於是，高深莫測地一笑，說：“漓兒，你該知道的，這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

“爺爺……”冰雪聰明的少女鄙夷地瞄了老者一眼，說：“其實您根本沒聽懂我在說什麼吧？”

“嘿嘿……”老者尷尬地一笑，摸了摸少女的秀髮，“睡去吧……”

第一百八十四章　開學

儘管睡前一再提醒自己，明天開學了，一定不要遲到。可是慣性的力量是強大的，毫不為周良的個人意志所轉移。睜開眼，已經日上三竿，毫無疑問的，要遲到了……

好在，今天是新學期開學的第一天。並沒有給高一新生安排正式上課。上午，班主任和各自負責的班級新生見個面，選個班委出來。下午，是新生入學典禮。

就算遲到了，也只是讓學生多等一會罷了，算不得什麼大事。學校方面，隨便找個藉口應付一下就行。最多，被那頭肥豬訓導主任知道，奚落幾句而已。有蔣校長維護著，那頭肥豬折騰不出什麼浪花。

胡亂套上衣服，到連線臥室和浴室的乾溼分離區擰開水龍頭接了一把清手抹了一把臉，再滴了幾滴水在亂糟糟蓬起跟鳥窩似的頭髮上，隨便捋了幾把，周良就衝出了臥室。

妹妹的房間，就在主臥的隔壁。周良經過時，門開著，妹妹正坐在梳妝鏡前拿著一支唇膏抹著。聽見響動，轉頭望了自己的哥哥一眼。

周良趕時間，只是對著妹妹笑了一笑，便飄然路過……

到客廳，周良直接小跑向家門。身後傳來小雪關心的聲音：“周良大哥，早餐我準備好了，吃了再走吧。”

回頭一看，和客廳相通的餐廳內，小雪正端著三份黃澄澄的煎蛋從廚房出來。餐桌上，已然擺放著三份麵包和牛奶。

吃不吃早餐，對周良來說是無所謂的。可這好歹是小雪的心意，豈能輕負？

嘿嘿一笑，周良大步跨向小雪，道了聲謝，便直接從她端著的盤子裡抓起一份剛出鍋還冒著熱氣的煎蛋，也不嫌燙，一口塞進嘴裡，嚼了兩下，吞到肚中。頓時感覺口腔、食道傳來一陣火熱的炙痛。皺了皺眉，周良也不當回事。他現在的體質，還怕區區燙傷？

右手抓起桌上的一塊麵包，硬塞進口裡，急速咀嚼著，將兩腮填得鼓鼓囊囊的，左手端起牛奶杯子就往嘴裡灌。

真可謂狼吞虎嚥。

就這樣，周良還能有空豎起沾了麵包屑的大拇指，從忙碌無比的嘴巴里擠出兩個字“好吃”！

眼見不足十秒，周良就能對付掉一頓早餐，小雪目瞪口呆。“周良大哥，你這樣子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周良笑，“唔……腫麼會捏……鴿就是一吃貨。好泥……哥要去血校勒。”將杯子放回桌子，周良便風風火火地衝了出去。嗯，忘了隨手關門。

見周良已經出門，小雪皺了皺眉，呶了呶嘴，甜甜地喚了聲：“若兒姐姐，吃早飯啦！”

好一陣，沒有回聲。小雪眼神一黯。這時，聽到一陣輕盈的腳步聲，是芳華典雅的李若兒。朝她一笑，輕輕地說：“謝謝小雪妹妹。”

下了樓，剛爬上奧迪A6駕駛座，發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