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這樣的場合見面,沐磷焉能不驚叫出來?
好在鐵鏡心出指快極,一點就點正了他的啞穴,眾人都在注視那個年輕的盜魁,並沒有留意到沐磷的失態。沐磷正自急怒份,你是小公爹,又是保護貢物上京的人。小虎子是強盜首領,是要劫貢物的人,你豈可與他相認?被別人知道了,你爹爹也擔當不起!”
沐磷點了點頭,眼睛示意明白。鐵鏡心方始解開他的穴道,仍然不大放心,再次囑咐他道:“小虎子似乎對你還有情份,等下如果混戰起來,我上去和他交手,你帶著貢物衝出去。”
只聽得那少年盜徒向小虎子稟道:“這是廣東、廣西、雲南三省的貢物。這位蔡師父想按江湖上的規矩與我們比劃,總舵主你意下如何?”小虎子哈哈大笑,朗聲說道:“何須這樣麻煩?每省派出一人,誰能授得上我的十招,我就放難過去!”
蔡福昌年少之時,性情甚剛,而今老了,火氣消退,等閒不易動怒,但聽了少年盜魁這番言語,縱是泥做的人兒亦自有氣,心中想道:“你年紀輕輕,能有多大本領?即算你比剛才這個強盜厲害十倍,也絕不能在十招之內,將我打敗!”他是老江湖了,雖然動怒,禮數仍不稍虧,抱拳說道:“後浪推前浪,英雄出少年,老夫老矣,便拼著這幾根老骨頭擋舵主十招吧!”這話表面說得謙虛,實是甚為自負,小虎子如何聽不出來,心中笑道:“你怎拿得穩定能擋我十招?”
但見蔡福昌左手作半合掌,五指朝上,拇指朝內,表示敬禮,擺出少林派開拳的“請手”姿勢中也道了一個“請”字。在少林拳的“請手”勢中,左手作半合掌是為“善手”,右手抱拳是為“惡手”。蔡福昌擺出“惡手”,一方面表示禮數,一方面表示敵意,而且是端著老前輩的身份,要小虎子先行動手的意思。
小虎子微微一笑,道聲:“有僭。”雙掌輕輕拍出,看似漫不經意,倏忽之間已拍了到來,掌勢飄忽之極,手指戮向面門,掌緣似是要按胸口“敬飢穴”掌鋒卻削向臂彎關節,左肘又撞他脅下的“朝門穴”,饒是蔡福昌身經百戰,經驗極豐,也捉模不透他的攻勢實是指向何方?原來小虎子乃是將師父的“百變玄機劍法”化到掌上來,變化奇幻,虛實莫測,蔡福昌怎生識得?
幸而蔡福昌功力頗深,仍以少林拳的正宗拳法對付,右手畫內弧,左手畫外弧,腳踏“寒雞步”法,使了一招“白鶴亮翅”,半攻半守的化解敵人來勢,小虎子喝了個“好”字,但聽得“啪啪啪”三聲,蔡福昌身上已連中三掌。蔡福昌怒吼一聲,一個“衝拳”打出。
眾武師大驚失色,小虎子卻是對蔡福昌暗暗佩服,原來他這三掌雖然打中,卻因蔡福昌那招“白鶴亮翅”化解得宜,三掌都打不中要害,以蔡福昌的功力,仍然能夠挺著。也即是說在這轉眼之間,他已擋了小虎子的三招了。蔡福昌知道若全然招架!終難抵禦,是以忍著疼痛,拼命強攻。
這一拳打出,虎虎有威,相距又近,按說小虎子非硬接不可,哪知蔡福昌衝拳方出,但覺眼睛一花,微風颯然,小虎子的掌風突然襲到了他的背心。鐵鏡心看得怦然心前,原來小虎子這一招使的正是雲蕾所授的“穿花繞樹”身法,當年於承珠當年女扮男裝與鐵鏡心相處多時,後來也是由於承珠使出這路“穿花繞”樹”身法、鐵鏡心才看破她的來歷的,而今見小虎子的身法,酷似於承珠當年,鐵鏡心想起往事,不禁感觸萬端。
沐磷見小虎子身法美妙,武功高強,幾乎忍不住就要喝彩,鐵鏡心急忙將他止住,兩人定睛看時,只見蔡福昌反手一掌,沐磷還未看得清楚,但聽得蔡福昌大叫一聲,身子搖搖晃晃,接連退了三步。原來小虎子這一招使的,卻是從烏蒙夫處學來的一指撣功夫,正正彈中蔡福昌的虎口,一條手臂登時麻痺,不能動彈。這時小虎子不過使了五招。
蔡福昌怒容滿面,不肯退下,小虎子笑道:“你不服麼?”蔡福昌道:“還未曾真個領教舵主的拳腳功夫,遺憾之至!”原來蔡福昌自恃功力深湛,卻不料小虎子並不和他硬打硬接,蔡福昌被他突然用“穿花繞樹身法”,一指禪擊敗,輸得莫名其妙,確是未能心服。
小虎子仰天一看,哈哈笑道:“天色雖晚,但只剩下五招,也費不了多少時候。好吧,我讓你歇息一會,再來打過。要不要我給你按摩?”蔡福昌怔了一徵,雖然氣惱小虎子小視於他,卻不得不佩他小虎子的大量。尷尬說道:“不敢有勞。只要你能硬接五拳,東省的貢物我撤手不管!”小虎子笑道:“只怕你未必用得了五招。”蔡福昌一言不發,自己按摩了一會,活動了一下筋骨,驀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