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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形穩住。

就在鐵鏡心給銅人震退的那一瞬間,褚霸亦已是一招“大擒拿”手法,向那虯鬚漢子的手腕抓去。虯鬚大漢將護胸的手掌一翻,褚霸急忙沉肩縮掌,只聽得“啪啪”兩聲,雙掌相交,如擊木石。褚霸左掌穿胸而過,化開了對方的攻勢,後退三步,身略形晃,卻並沒有摔倒。

並非褚霸的功力比張玉虎還強,而是因為張玉虎與鐵鏡心先接了那虯鬚大漢一招,到褚霸的手掌欺身穿進的時候,那大漢已是強弩之未;二來褚霸的雙掌乃是一剛一柔,一見右掌的陽剛之力被反震回來,立刻用左掌的陰柔之力化解,故此幸得無傷。

那虯鬚大漢打退了三個強敵,俯首一視,只見手腕之處,現出一道紅印,微微“噫”了一聲,叫道:“這位老師父可是浙東震浦的陰陽手褚霸麼?”

褚霸見這個劫船的大盜居然知道自己的姓名,又是歡喜,又是惶恐,答道:“不錯,在下正是浙東褚霸,請問閣下高姓大名,師門宗派。”褚霸老於江湖,希望和他攀上什麼淵源,好化解這場禍事。哪知這虯鬚漢子理也不理,卻又轉過頭來問張玉虎道:“你是不是張風府的兒子,張丹楓的徒弟?”張玉虎道:“我父師的名字豈是你叫得的?你妄自尊大,有甚來頭?”

那虯鬚大漢仰天大笑,忽地又向褚霸問道:“浙江省的貢物是你保的?”褚霸道:“不錯呀,請老兄——”“請老兄高抬貴手”這一句話還未說完,那大漢又轉過來問張玉虎道:“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子就是要劫天下各省貢物的領袖人物嗎?”張玉虎道:“我承天下英雄推舉,豈敢推辭?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出言蔑視。”那虯鬚大漢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褚霸聽出虯鬚漢子的口風之中,似乎與葉成林、張玉虎諸人不對,連忙說道:“這裡面有個原因。”正待解釋他何以會與張玉虎他們同船,那虯鬚漢子忽地面色一沉,縱聲怪笑道:“這貢物我是劫定的!”銅人一舉,呼的一聲向張玉虎打來,張玉虎橫刀一削,左手屈指疾彈。那虯鬚漢子一擊不中,識得他鐵指禪功的厲害,不待張玉虎還擊,早已一個“盤龍繞步”,轉身掠出,到了鐵鏡心身邊,陰惻惻一聲冷笑,銅人高舉,砸他頭蓋。鐵鏡心腳尖一點,飛起一丈多高,寶劍舞起一道紫虹,凌空下擊。那虯鬚漢子知道這是寶劍,又聽得背後金刀劈風之聲急激之極,料想是張玉虎的緬刀劈到.不無顧忌,立即把銅人一舉,盪開鐵鏡心的寶劍,霍地一個晃身,衝到褚霸身後。張玉虎叫道:“褚老師,小心了!”說時遲,那時快,虯鬚漢子將銅人一推,撞向褚霸脅下的“章門穴”,褚霸反手一掌,剛柔兩股力道,互相牽引,但聽得“鐺”的一聲,張玉虎一刀所中銅人的背心,褚霸乘機將那銅人引出外門,抹了一額冷汗。

這虯鬚漢子在瞬息之間,連襲三個高手,當真是又狠又猛,除了張玉虎之外,褚霸固然是嚇得心中打鼓,連一向自負的鐵鏡心也露出懼容!

張玉虎叫道:“咱們三人小心應付,決計可以贏他!”挺刀直上,將虯鬚漢子的攻勢接去七成,鐵鏡心仗著寶劍之利,更不願在張玉虎面前失了面子,亦自賈勇作戰,只有褚霸心中暗暗嘀咕,但轉念一想,聽這虯鬚漢子的口風,縱算他是與葉成林、張玉虎作對,卻也不見得便是自己的朋友;而張玉虎現在卻確是出力為自己保護貢物,權衡利害,只得捨棄了向那虯鬚嘆子求和之急,與張、鐵二人合抗強敵。

這樣一來,那虯鬚漢子雖然武功驚人,張玉虎這一邊卻也站穩了陣腳。三人圍著他廝殺,張玉虎的緬刀化成了一道銀蛇,伊如白虹飛舞,而且刀中夾掌,使出他從黑白摩訶、烏蒙夫、雲重等當世一流高手所學來的上乘武功,狠纏狠打;鐵鏡心武功雖然較弱,但他的寶劍卻是神物利器,使出驚濤劍法,有若天風海雨,迫人而來,亦是有攻有守;那褚霸雖無寶刀寶劍,但他的陰陽掌法,剛柔兼濟,亦自有其怪異之處,雖是不能傷敵,但在張、鐵二人掩護之下,亦足以自保有餘。那虯鬚漢子戰到激處,怪吼連連,銅人飛舞,使到疾處,恍如銅人壓頂,發出呼呼轟轟的聲響,船上兵丁個個嚇得面青唇白,躲進艙中,不敢觀戰。

正自戰至極度緊張之際,忽聽得船身欺乃,張玉虎斜眼一瞥,只見江上正有幾隻小船划來!

當先的一隻小船忽地射出一溜藍火,隨著有人發聲長嘯。張玉虎身為江南豪傑的盟主,當然識得這是黑道上的訊號,心中想道:“當前的那條船是主帥的座船,他發出蛇焰箭乃是向同伴報道發現敵蹤,在這黃浦江上出了我們這條貢船,哪還有另外的目標值得他們注視?”過了片刻,但見那幾條小船如箭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