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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下。

那老者見他神鹹凜凜,有如飛將軍從天而降,嚇得心驚膽裂,長鞭一扔,立即便逃。那女子走得稍慢,雙刀一劈,如何招架得住?不但兩口柳葉刀斷成四片,虎口也給震裂,那女子嚇得魂不附體,和衣一滾,不顧山上的荊棘石子,急忙滾下山坡,饒是她滾得快、刀風過處,仍然被張玉虎削去了她的一綹頭髮。

張玉成一看,只見周志俠已成了一個血人,他心中雖是痛恨敵人,亦只得暫時饒了他們。當下把周志俠扶起,只見他胸前衣裳碎裂,現出了一個瘀黑色的手印。

張玉虎用一層布包著手掌,捏著周志俠的手腕,力透指尖,在他關元穴上一掐,這是江湖急救之法,比掐人中更為見效。但見周志俠上身微微顫戰,喉頭咯咯作響,過了片刻,吐出了一口帶血的濃痰,眼睛也慢慢地張開,悽然的望著張玉虎說道:“大哥,我後悔不聽你的說話。”

張玉虎心頭一沉,想道:“我這樣用力掐他,他竟然不知道疼痛!”勉強笑道:“走江湖的人,哪一個沒有受過暗算?何須放在心上。”試取出解毒散來給他外敷,再替他推血過宮,哪知一點效力也沒有,周志俠面上的黑氣反而越來越濃了。

周志俠忽道:“大哥,你摸一摸我的腰胯,”張玉虎如言一摸,半晌不語,周志俠嘆口氣道:“你不說我也知道,湖北省的貢物——那一條玉帶已給那人拿去啦。我幫不了你的忙,反而給你累事了。”張玉虎道:“給賊人拿去,將來追回來便是。二哥,你的英雄氣概哪裡去了,受了一點點挫折,就值得唉聲嘆氣麼?”張玉虎裝作若無其事,用意不外是安定他的心神。但周志俠自己身上受了重傷,如何能不知道危險?當下說道:“那麼追回貢物與報仇的事都拜託你啦。有你作主,我很放心。還有一件事情拜託你的,請你善言安慰我的爹爹。”

張玉虎道:“別胡思亂想!”話雖如此,他看著周志俠如此神情,也不禁暗暗驚心。”正自無法可施,忽聽得有拔動茅草的聲音,張玉虎心道:“好呀,這些賊子真是欺人太甚,敢情是來窺探我們死了沒有的?來得正好,且待我先殺他幾個給周哥報仇。”隨手在地上撿起了幾粒石子,只待敵人一現身形,便要立刻將他們擊倒。

但聽得嚎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張玉虎心道:“這兩個賊人的武功原來只是三四流的角色。”心念未竟,忽聽得那兩個蔽在茅草中的人放聲唱道:“一朵一枝蓮花,有錢的大爺你莫笑咱,韓信也有討飯日,伍子胥肯過昭關白了發。人有三衰與六旺,禍福轉移一剎那。大爺你肯把錢財舍,一路福星照到家。”正是張玉虎臨上船之前所聽到的那支《蓮花落》。

張玉虎將石子放下,霍地站起來道:“你們來做什麼?”來的正是那兩個乞丐,笑嘻嘻地說道:“得人錢財,與人消災,我們是來給兩位舵主消災來了。”張玉虎心頭一動,道:“你們早知道了今之事麼?”那兩個叫化子道:“我見兩位舵主頭上災星高照,早猜到了幾分啦,不過還未想到他們下手如此狠毒。”張玉虎道:“你們是丐幫弟子麼?”那兩個叫化子道:“張舵主,你若信我,就請把貴友交給我醫。若是不信,那也就不必盤根問底了。”

張玉虎打量了他們一眼,哈哈笑道:“江湖上的朋友講究的就是這一個信字,好,我將我這位拜把的兄弟交給你們了。”並非張玉虎容易信人,而是他善於當機立斷。要知周志俠已是命在垂危,即許那兩個乞丐包藏禍心,也無須來暗算他且這兩個乞丐的武功與他相差甚遠,料他們也不敢冒這性命之險,在自己面前做弄手腳。

那兩個乞丐將周志俠翻來覆去的檢視了一下傷勢,說道:“請張舵主和貴友屈駕到我們叫化窩裡暫住幾天。”張玉虎道:“在這裡沒法醫麼?”那兩個叫化子笑道:“若是這麼容易醫治,也稱不上是七陰毒掌了!”張玉虎所學的武功之雜,在小一輩中無人可以與之相比,卻也未曾聽過“七陰毒掌”的名稱,聽他們說得如此駭人,也禁不住心中一凜。左首那個乞丐取出三口銀針,排成一個品字形插進周志俠的胸膛,銀針插進一半,露出一半,傾刻之間,露出的那半截銀針,都變了黑色,張玉虎不禁駭然,那乞丐道:“這隻能暫時阻遏毒性發作,若要連根拔除,最少還得三天。張舵主你中的只是毒指環,要比貴友中的毒輕得多,我倒可以在這裡便替你醫治,不過要請你忍受一點疼痛。”張玉虎早已運用上乘的內功,將毒氣都迫在指尖,面色毫無異狀,不想那兩個乞丐也看了出來。

張玉虎笑道:“兩位果然高明。小可所受的傷,不必兩位費心了。”說罷,拔出緬刀,用刀尖在左手中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