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還有主人!以厲抗天的武功,江湖上已是極之少見,難適他還只不過是奴才身份,上面居然還有什麼老主人少主人?他的主人又將是什麼樣的神奇莫測的人物?
但見七陰教主端著茶杯久久不語,厲抗天道:“教主何以還有躊躇?”七陰教主道:“你們的少爺不是早有了妻室麼?”厲抗天笑道:“不是正室,我們的少主人先討了兩房姬妾,那是有的。男開三妻四妾,事極平常。難道教主會以為意了好,教主仍然還不放心,我再來給你一個擔保!”
七陰教主道:“什麼擔保?”厲抗天道:“大婚之日,由我的少主人親自前來迎親,而且帶齊他那兩房姬妾來給你母女叩頭,當著一眾武林豪傑的面,正正式式寫下婚書,確定你女兒是大房地位,這樣你還有什麼擔心?”在張玉虎聽來,但覺這個擔保,實是豈有此理,須知不論哪家人家娶親,新郎前來迎親乃是必然的禮節之一,這算得什麼擔保?至於帶了姬妾前去女家叩見岳母和大婦,那卻又是婚禮中從來所無之事,近乎荒唐。這是張玉虎的想法,七陰教主聽來卻似頗為滿意,咧嘴一笑,說道:“這麼說來,喬家倒似頗有誠意啦!”厲抗天道:“若是喬家沒有誠意,我豈敢替少主人前來說餘?我厲抗天三個字在武林中還叫得響麼?教主,我勸你不必再猶疑了,你對了這門親家,其利無窮,不但七陰教有了靠山,而且你們劫得的貢物也不必再交出來了。”
張玉虎越聽越覺奇怪,心中想道:“這喬家到底是什麼人家?氣派竟然如此之大!這樣子來提親,分明是委屈了女家,七陰教主非但沒有動怒,居然還肯低首下心,這厲抗天的身份也真古怪,難道他真是喬家的僕人?僕人又怎可以替主人來做大媒?而且聽他的口氣,似乎還可以替喬家拿幾分主意。”張玉虎年紀雖輕,閱歷甚豐,但對今晚所見所聞,卻覺得處處透著疑團,百思不得其解。
張玉虎聽七陰教主的語氣,以為她可能答允這親事了,誰知還是沒有料著,只見七陰教主沉吟半晌,忽地說道:“多謝厲大爺的好意,多謝你的主人看得起我,可是這門親事麼,卻不便答應了。”厲抗天大感意外,問道:“這卻為何?”七陰教主道:“小女兒已許了人了。”這說話分明是推搪之辭,連張玉虎也不相信,試想若她的女兒真是許配了人,她適才何必還要問人家的姬妾?何必還要作考慮之態?厲抗天果然冷笑道:“教主何不坦直地說嫌棄喬家?”七陰教主面色一沉,道:“厲大爺言重了!”厲抗天道。”我事先也曾打聽清楚,令媛幾時許過人家?”七陰教主道:“這門親事是最近才說成的。”厲抗天問道:“許的是哪一家?”七陰教主道:“男家的名字恕我不便說出。”厲抗天“哼”了一聲道:“教主,那你是誠心要與我為難了!好吧,我將你今晚的說話,一句不瞞,告訴老主人便是。”七陰教主道:“親事成與不成,咱們的交情還在,厲大爺你不會存有芥蒂吧?”口氣一轉,顯明又軟了許多。厲抗天道:“我只是替少主人提親,有沒有芥蒂,那就要看少主人是怎麼想了。教主,請恕我直言,即算你女兒許配了人,也以退親為是。除非你不想七陰教在江湖上拾起頭來!”七陰教主神色變幻不定,過了半晌,好像方拿定了主意,斬釘截鐵地說道:“退親或再定親,這事情總得問過我的女兒才是!”
厲抗天笑道:“父母之命還作不得主麼?”七陰教主道:“我只有這一個女兒,不免溺愛了些,將她許配什麼人家,也該向她說個清楚才好。”厲抗天聽她的口氣,料想婚事可成,心中想道:“可不要將她逼得太緊了,讓她藉此轉園也好。”便道:“既然如此,請教主即與令媛商量,我在此候命便是。”
七陰教主走入後堂,厲抗天獨自在大廳上走來走去,時不時發出一兩聲得意的怪笑。張玉虎正在屏息以待,忽見剛才帶他進來的那個女教徒,從朝著花園的那扇門走進來,向他輕輕招手,示意叫他不可出聲,快跟她走。
張玉虎好奇之心越來越濃,便放輕腳步,隨她前往,轉過了幾處迴廊,到了另一間密室,那女子道:“你進去吧。”張玉虎推門入去,但見七陰教主正坐在房中。
張玉虎怔了一怔,心道:“她不去與女兒商談婚事,卻在這兒候我。”七陰教主指一指旁邊的座位,叫他坐下,問道:“你的師父是張丹楓嗎?”張玉虎恭敬答道:“正是。”七陰教主自言自語道:“聽說他曾在蒼山打敗了赤霞道人,唉,也算給我出了口氣。”張玉虎大為奇怪,想不到七陰教主竟會在他的面前,洩露出對舊日師父的心頭之憤。
誰知還有令他更驚愕的說話在後頭,只見七陰教主的一雙眼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