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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樣清靜!”那店小二撅著嘴說道:“什麼日子也不是,客人不上門那有什麼辦法。”凌雲鳳又問道:“好好的牆壁為什麼弄得蜂窩似的,嵌著的是什麼東西?是你們杭州的特別的裝飾嗎?”她假裝作不識鐵蓮子暗器,故意逗那店小二說話。

那店小二滿肚皮悶氣,大聲說道:“誰要這種裝飾,哼,哼,真是倒楣,我們這牆壁還是剛剛粉刷了尚未到三天的呢!”凌雲鳳道:“那麼這是怎麼回事?”那店小二遊目四顧,搖搖頭道:“唉,這件事麼——客人,你不問也罷!”凌雲鳳取出了一錠大銀,說道:“我就是有這個脾氣,一件事情弄不明白,心裡就不舒服。這錠大銀你拿去吧,多下來的送給你喝酒。”店小二看,這錠大銀足有十兩,酒菜最多不過一兩五錢的銀子,多下來的足夠他一家三口開銷一個月了。

店小二收下銀子,再周圍一望,低聲說道:“反正這裡沒有別人,我就說給你倆位聽聽。唉,真是今年不利,前日我們生意正做得熱鬧的時候,坐在東面臨湖靠窗那副座頭的一個少年客人,他的食量真大,一個人就要了兩隻叫化雞,三斤黃酒,正在自斟自酌,忽然來了一班公差,指他是江洋大盜,飛鏢啦,袖箭啦,紛紛向他射去,有位公差,更為厲害,隔著幾張桌子就是一把撒去,我也不知他撒的是什麼名堂,顆顆好像黃豆一般大小,哈,就是嵌在牆壁裡的那些東西了!”凌雲鳳急忙問道:“哎呀,可打中了那個少年沒有?”

店小二道:“那少年倒沒有受傷,卻把我們的許多客人誤傷了。”凌雲鳳道:“那真是城門失火,殃及魚池了。嗯,你坐下來說吧,後來怎麼樣?”那店小二說得興起,也就不客氣地坐了下來,喝了口茶,潤潤喉嚨,繼續說道:“可不是嗎?給公差這麼一鬧,我們生意可做不成了。這牆壁損壞了還是小事,有兩個客人給飛刀傷得很重,一個斷了一條手臂,一個給戳中胸膛,聽說當天晚上,還未抬到家中就死了。還有一個客人更慘,兩隻眼睛都給那黃豆般的暗器打瞎了。經過了這一場大鬧,傷了好幾位客人。這兩天哪裡還有人敢來遊湖,敢來喝酒?可是官廳又不准我們歇業,你說倒不倒楣?”

凌雲鳳聽他絮絮叨叨地說了一頓,笑道:“你還未說到正主兒呢,那少年沒有受傷,想必是脫逃了?”店小二道:“那少年身手真俊,他一刀一個,斫傷了兩個捕快,哎,我還忘記告訴你,這少年真是有點邪門,他來的時候,我們因為見他食量驚人,不免對他留意,可瞧不出他身上帶有刀,到那些公差一來,忽然間他就有了刀了,真像變戲法似的,而且敢情還是一把寶刀呢,他一刀一個,斫傷了兩個捕頭,連他們手上的鐵尺也削斷了,這時那個年老的捕頭才一把暗器向他撒去,他飛身一跳,比彈丸還快,刀光一閃,那面窗的雕花窗格全給他斬斷。你瞧,現在還未修理好,他就從視窗一跳,箭一般地射到西湖去了,不過,那年老的捕頭也算不弱的了,他一抓也抓掉了那少年的一隻馬靴。”

凌雲鳳心頭一動,想道:“少年莫非是張玉虎?他那口緬刀可以當作腰帶圍在腰間的,怪不得店家看不出來。”越想越似,禁不住又問道:“那少年多大年紀?長得怎樣?”店小二道:“最多不過是二十歲剛出頭、長得很俊,可一點也不像強盜。事情過後,我聽公差說,他、他、他——”說到這裡,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只告訴你們,你們可別洩露出去,那個公差和我們的掌櫃是沾點親戚的,他說那個少年是葉寨主的人,你們知道東海有個三島的葉寨主嗎?”葉成林在海上聚集義軍抗倭,東海沿海各省婦孺皆知,凌雲鳳也就不必避忌,點了點頭。那店小二道:“葉寨主有個大頭目被關在巡捕衙門,據說那個少年是來救人的,想不到一進城就被公差撞上了,合該我們倒楣,他哪家也不去,就到我們這裡來喝酒。這少年的名字公差不肯說,只聽說他在綠林中的地位不亞於東海的葉寨主呢!”

凌雲鳳心道:“這定然是張玉虎了,他有家傳寶刀,又精通水性,店小二又說的那個少年,樣樣都和他相符。只不知被擒的那個大頭目是誰?杭州捕快中竟有如斯好手,亦是不可小視!”

店小二將那日所發生的事情詳細講了一遍,低聲說道:“兩位佩劍在身,想必也是走江湖的練家子,這兩日風聲正緊,只怕撞到了捕快,會令他們起疑……”霍天都道:“我們一不為非,二不為歹,佩劍防身,光明正大,怕他什麼捕快?”店小二暗笑道:“話是這樣說,但衙門裡的公差,哪有和你講理的。兩位所吃的酒菜現在已弄好了,我這就去端出來,兩位吃了,還是趕快離開杭州為妙。”他得了凌雲鳳的十兩銀子,果然處處為他們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