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的座船!”話未說完,船中已灌滿了水,船身亦已沉到水中,與前面那隻大船,相距還有十餘丈遠!
霍天都左臂挾著柳澤蒼,右臂挾著凌雲鳳,腳尖在船舷上一點,使出了非凡的功力,就在船隻沉沒的那剎那間,凌空飛起,在半空中一個轉身,先把柳澤蒼向大船拋去,他身形下沉幾尺,左足在右足腳背一踏,又再拔起,可是還差二丈,未到大船。
在大船船頭站著的谷竹均將柳澤蒼接過,急忙丟擲一塊踏板,霍天都落了下來,腳尖沾著踏板,借力再起,這才跳得上大船,把谷竹均嚇出一身冷汗,暗暗佩服霍天都的技高膽大。
谷竹均道:“凌姑娘受了傷麼?”凌雲鳳道:“沒什麼,只不過被那小賊戳了一指,天都謹慎,不肯讓我施展輕功而已。葉寨主怎麼樣?”
走進艙中,只見葉成林和龍劍虹躺著,於承珠和張玉虎各自在旁守護,龍劍虹看來傷得較輕,葉成林則是雙頰火紅,觸手冰冷。
本來在受傷的三人之中,著論功力,還是葉成林最高,但他是在和薩力雄苦鬥了一場之後,元氣頗有損傷的情形之下,再受到喬少少的暗算,而且他是一寨之主,寨破遭危,他縱然能做到臨危不亂,但總不能平靜下來自己運功,是以反而是他傷得最為厲害。
葉成林聽到腳步聲便睜開眼睛,問道:“柳寨主,島上的弟兄都撤退了沒有?”柳澤蒼道:“有石老前輩負責指揮,縱有損傷,想亦不重。”葉成林道:“扶我起來看看!”於承珠道:“你暫且不要掛心……”葉成林道:“扶我起來!”口氣比剛才重了許多,於承珠與他做了這麼多年夫婦,還是第一次聽到他用這樣嚴厲的口氣向自己說話,心想這基地是他一手開闢的,也難怪他要最後再看一眼,心中暗暗嘆了口氣,不敢違拗,只好扶他起來。
一眼望去,但見海面盡是官軍的船隻,島上火光燭天,濃煙正隨風飄來,葉成林眼見自己十年心血所建的基業,毀於一旦,心痛如絞,雙眼翻白,大叫一聲:“好個朝廷!”一口鮮血直噴比來,暈了過去!
於承珠雙手緊緊將他抱住,也嚇得呆了。谷竹均道:“這是急痛攻心,並無大礙,可慮的是他所受的陰寒邪毒,乘慮侵入心房。”
凌雲鳳道:“天都,你還不替葉寨主驅毒療傷?”霍天都上船之後,本來就想以本身的功力替妻子療傷的,若是先救葉成林,那就沒有餘力再助妻子了,可是凌雲鳳的眼光含有一股令人不可抗拒的力量,霍天都這時忽然覺得有幾分慚愧,在凌雲鳳的眼光下不發一言,便即伸出手掌,替葉成林推血過官。
霍天都這時的內功已有了第一流的造詣,手掌貼著葉成林的背心,運用真力衝開他閉塞的穴道,有如一股暖流輸送到葉成林體內,將瘀血化開,陰寒邪氣隨著汗珠蒸發出來,葉成林的呼吸漸見暢旺,面色也漸漸紅潤了,於承珠這才放下了心,凌雲鳳也露出笑意,霍天都的眼光和她相接,只覺她的眼光含著異樣的溫柔,像是對他表示慰勞,也像是對他嘉獎。
一個浪頭打來,船身動盪了兒下,水手叫道:“後艙又漏水啦。”谷竹均解釋道:“剛才中了官軍的一顆石彈,臨時用糧袋堵塞,補得不牢,待我再去看看。”談起來,霍天都這才知道,葉成林這隻座船是在官軍追擊之下,由谷竹均指揮,逼得倉皇撤退,因而來不及等待他們。龍劍虹也由張玉虎運用內力替她療傷,張玉虎的內功自是不如霍天都的精純,好在龍劍虹的傷也不如葉成林的嚴重,這時已是精力漸漸恢復了。龍劍虹恢復了精神,二話不說,開口便問凌雲鳳道:“凌姐姐可有見到秀蘭妹妹麼,不知她脫險了沒有?”柳澤蒼道:“陰姑娘、萬小俠跟隨著石老英雄,料想可以無事。”龍劍虹愁眉稍展,說道:“玉虎,脫險之後,你馬上去打聽她的訊息。”霍天都頗為感動,心中想道:“劍虹和雲鳳,就好像一個模子鑄出來的,遇到危難,都是先想到別人,怪不得雲鳳與她如此相投。”
後艙漏水,抽調了兩個水手前去修補,航行的速度減弱許多,忽見一條官軍的船隻,衝波破浪,如飛的趕了上來,船頭上站著三個人,一個是管神龍,一個是陽宗海,一個是婁桐蓀。
陽宗海哈哈笑道:“葉寨主,我們又來拜訪你啦!”婁桐蓀道:“禮尚往來,剛才多謝你的招待,現在我們來邀請你到京城玩玩。”管神龍則揚起獨臂,陰惻惻地冷笑道:“霍大俠,咱們兩番比劍都被中途打擾,尚未得出個結果來,今晚月白風清,泛舟海上,無以消遣,老朽將來請賢伉儷再指教一場。”
霍天都暗暗叫聲“苦也!”凌雲鳳中了喬少少的“玄陰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