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嫁妝吧,還請公證人在場,那顧家的醜事不是盡數被人知道了?面子往哪兒擱?
這一時就沒有請第三方。
老夫人也訥訥地說不出話。
顧妍平靜的雙眸閃過淡淡譏誚。
在金錢面前,貪婪的人,哪裡還能想得了這麼多?他們只顧眼前了,恨不得天天抱著不撒手,誰還去考慮後續?
柳氏見他們窘迫的模樣,心底陡然就升起了一絲暢意和痛快,她笑著說:“大人,很顯然的,他們沒有公證人,也沒有轉讓書,只是想將罪責推給民婦罷了……民婦好歹與顧三爺夫妻十數年,有些什麼資財顧三爺一清二楚,即便要仿造起來也得心應手。”
顧崇琰大斥她不要臉,“賤婦,你有什麼我根本一點不知情,這些東西難道不是你昨日親手交出來的?若不是這些,你們豈能有命!”
“那不知,我是做了什麼了,險些沒命呢?”柳氏一點不怕他。
她再也不會怕了,這個男人,從來都不值得!
顧崇琰頓時說不下去了。
再說下去,他被戴綠帽子的事就要人盡皆知,那他以後在同僚面前還要如何抬頭?
託羅抱著胳膊閒閒地道:“那麼,大人,最後是什麼結果呢?我們王爺可也很關心這件事呢!”
無形中的施壓,讓程康靖不得不速戰速決,他拍了金堂木道:“顧崇琰,你拿不出證據證明這些仿書是別人的,又出現在你手裡,你還有什麼話說?”
顧崇琰目眥欲裂,霎時被逼急了。
他站起身大步往柳氏那兒走,一把抓起了她的後領,狠狠丟開,“你就在這兒等著呢吧?你做的手腳,就要我來受對不對,你想拉著我一起死!”
柳氏的額頭磕在地上,顧崇琰也被衙役攔住了。
柳氏笑著看他,“顧三爺,你說的什麼,我一個字也聽不懂!”
“賤婦!”
程康靖“啪”拍了聲,顧崇琰就像只憋了的皮球,偃旗息鼓。
“程大人,您看見了,顧三爺便是這樣對民婦的,連民婦的女兒,他也不放過……”柳氏即刻淚眼朦朧,將顧妍的左臉頰露出給他們看。
白皙精緻的臉上那麼大一個巴掌印,即便隔了一晚上,依舊觸目驚心。
程康靖也於心不忍。
“他如此對我們便算了,昨日他還將我休棄,誣陷我不貞……”
說到這兒已泣不成聲,柳氏將顧崇琰寫的休書拿給程康靖看,老夫人一張臉全黑了。
她昨日就不該手下留情,就應當將這賤人扔到後花園沉塘!
契紙是假的,她還要將自己不貞的事情說出來……這要他們的臉往哪兒擺?
老夫人渾身發抖,拄著桃木柺杖已經撐不住她的身體了,若非顧二爺和安氏一左一右扶著她,她極有可能癱軟下去。
程康靖掃了眼這休書,那“不嫻、無狀”他無法評判,可這不貞……若是汙衊,那就真的是辱人清白,壞人名節了!
“柳氏,你,你怎麼敢……”顧崇琰的雙眼裡血絲遍佈,若非有人鉗制著他,他興許就上去將柳氏給撕了。
他們什麼時候汙衊過她?
她自己做出來的事,還怪罪到他們頭上?萬一坐實了,她柳氏萬劫不復,他們顧家也要跟著陪葬!
最毒婦人心,古人誠不欺我!
程康靖等著柳氏繼續說下去,柳氏哭了會兒也算平穩了一些情緒。
她不往顧崇琰那兒看一眼,只悲憫地望著顧妍和顧衡之,低低道:“顧三爺懷疑我一雙兒女非他親生,便以此為藉口,將我休棄,又將兩個孩子除族!”
顧崇琰眼前一黑。
完了,什麼都說了……他的英明……全完了……
程康靖不解道:“就只是懷疑,便將你休了?”
“民婦也不知道,顧三爺究竟有什麼憑證……”
“柳氏!”顧崇琰終於忍不住了,瞠目結舌雙眼猩紅,“你自己做的事,你還想抵賴?你揹著我和姦夫生下這一對小雜種,你還有臉來這裡喊冤?”
既然都說開了,顧崇琰乾脆不遮遮掩掩了,橫豎他的名聲今日過後也差不多了,哪怕死,他也要拉個墊背的!
柳氏就笑了。
那一笑極淺極淡,輕若鴻毛,像極了陽春三月梨花紛飛,雪白的花瓣片片浮在溪水上,清麗而溫情,風華絕代。
“顧三爺,你似乎從沒問過我,姦夫是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