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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給他……

他也是俗人一枚,親生女兒總是會有些偏心的,哪怕在方才一刻,顧二爺都有種想要為其開脫的衝動。

可現在,卻不同了……

後續道路被阻斷,是對是錯,是功過與否,都沒有意義了,你藉口說不。人家便會戳著你的脊樑骨說你狡辯。你不做解釋,人家就會說你做賊心虛,偏袒自家人……怎麼做怎麼說都是錯,這時候。總得要有人站出來一把扛起。

哪怕是冤大頭。一人與一個家族相比。根本算不了什麼。

顧媛究竟無不無辜,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女兒?

顧二爺冷笑一聲。

惹出這些麻煩,整個顧家都會受影響。先不論是她自己,明日他便有可能被御史彈劾管教不力。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他那些政敵,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出錯呢,如此好的機會哪能放過?

有這樣坑自己父親的女兒,他可消受不起。

老夫人重重點了點頭,“三丫頭這性子太急躁,得要好好靜心養性了……”她似乎是眯著眼睛想了許久,才道:“清涼庵的妙慧師太,精通佛法,三丫頭跟著她,也能學到許多。”

安氏愣了愣。

清涼庵?

那是景山西面半山腰的一座庵堂,百年前倒也是個香火旺盛的地方,然而如今早已沒落,寺廟破敗不說,更是荒無人煙,如今也大約只有妙慧師太和一兩個小比丘尼勉強支應著門庭。

送顧媛去那裡,以她大小姐的脾氣,簡直是要了她的命!

安氏卻一點也不會憐憫她。

這人自己作死,怪得了誰?修之的婚事都被耽誤了,她難道還要對顧媛感恩戴德?

安氏點了點頭,便躬身退了下去。

老夫人看著顧二爺陰沉的臉色,不由問了起來,“你在朝堂上……”

顧二爺忙打斷她的話,“母親,這些便不要問了。”他也頭疼著呢。

老夫人心下了然,對顧媛的怒氣陡然又深了幾分。

這樣一來,這個女兒也就形同虛設了……

老夫人不由覺得自己對不住兒子,因顧忌著賀氏的感受,一直沒給老二納妾,這些年膝下空虛不說,好不容易有了個兒子,說沒就沒了。

可唸到這裡,突然又想起被她關在碎芳樓的玉英了。

雖是個下賤的婢子,可好歹也是懷了老二的骨肉……

老夫人總算欣慰了些,計算著是不是該將玉英放出來,好好養著胎,若能一舉得男,那隨便抬個姨娘也不是什麼大事。

沈嬤嬤突然面色古怪地進來,福了身道:“老夫人,大夫診出,二夫人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子……”

老夫人和顧二爺的面色都陡然凝重起來。

“當真無誤?”

“確實,大夫還說,二夫人年紀大了,情緒又不穩,得萬分小心。”

顧二爺閉了閉眼。

十多年未曾有過動靜,卻偏偏在這個不是時候的時候。

本該是好事,如今卻是更大的麻煩。

他們都打算好將顧媛送去清涼庵了,賀氏哭鬧無所謂,可如今她有了身子,又要去顧及她的感受。

賀氏會願意放顧媛去庵堂?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

夜色漸濃,皎月升起,府裡頭的熱鬧總算是平息了下來。

顧妍梳洗完了,正坐在床頭看著一本秩野傳記,忍冬便在旁替她挑著松油燈芯。

她小時候頑皮,不肯學,這些書,都是放在了房裡做擺設,或是在書架上積灰,如今翻找出來看看,倒是有意思的很。

青禾微微喘著掀開簾子進來,面色還帶著酡紅,忍冬倒了杯茶給她,青禾連連擺手不肯接,顧妍便笑道:“先喝了,喝完慢慢說。”

青禾這才受寵若驚地一口氣喝完,福身謝禮,然後將自己打聽出來的事言簡意賅地說出來。

“外頭都傳瘋了,綠繡出了府,聽到的全是說顧三小姐的事,要不便是說著侯府的教養不好,總之沒一句好話。世子夫人在查是誰說出去的,最後落到了秦姨娘身邊的素月身上。”

顧妍心道一句果然。

素月當時急匆匆地去追,沒人想著攔住她,而安氏平日裡威信有餘,倒不用擔心底下人反抗,這唯一的漏洞就這麼被遺落了出去。

“那素月人呢?”

青禾搖頭道:“不見了,自出了事之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