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上身。幾貼藥下去後不見有起效。
王淑妃衣不解帶地侍候在旁,見太后逐漸消瘦,焦心不已。提出不如請個道士來看看……莫雲觀的太虛道長道法了得,一見了太后,即刻掐指一算。
慈寧宮地處中央龍眼,藏風聚氣,風水自不必說,太后命理祥瑞,五行具在,唯有木命稍有突出,不宜與火命者多接觸。再佈陣一測,羅盤指向了西南方的西德王府。
而近來進出宮最尋常的,便是配瑛縣主。
配瑛縣主不是火命,卻是水命,水生木本來相互進益,然水過多則木漂,物極必反,反而克了太后。
方武帝大斥太虛道長一派胡言,他將顧妍召進宮來陪他說話解悶還有錯了?
太后不喜歡見到顧妍他當然知道,可也別用這種命理相剋的藉口,小姑娘名聲還要不要了?
方武帝不理會太虛道長,太后的病就慢慢地愈發嚴重了。
也不知是誰搗亂,危言聳聽,說配瑛縣主命裡帶煞,與皇命相剋,長此以往定會影響國運。
這種謠言自然是被方武帝強行壓下來了,但也逼得他不得不正視起來。
他雖是九五至尊,可同樣也有許多無奈。
顧妍便乾脆“病了”,閉門不出,連帶著西德王府都低調起來。
最樂意見到這種情形的當然是顧家啦,顧崇琰聞言咬牙切齒地“呸”了聲,大快人心道:“那隻妖孽,作惡多端,報應到了吧!看她以後再出來作妖,讓道長降了她!”
笑了陣,他又和李姨娘商量道:“我們不如給莫雲觀捐些銀子吧,讓道長施法,把那幾只妖孽都收了,把他們都挫骨揚灰,讓他們肉身毀盡,魂飛魄散!”
顧崇琰目眥欲裂。
他現在官丟了,聲名狼藉,又不得入仕,剛從大牢裡出來沒多久,身上挨板子的傷還沒好透,住的地方比原先小了數倍不止,連伺候的人都不夠用心,粗茶淡飯的,讓他很不習慣!
李姨娘將他從大牢裡贖出來,顧崇琰感激她,便將她扶正了,顧婷也被提前從清涼庵裡接了回來,正式成了嫡女。
然而這時候的嫡女,早不值錢了。
小姑娘瘦了許多,面黃肌瘦的,眼神沉寂孤僻了不少。李姨娘心疼壞了,卻又不好光明正大地給她進補。
她花了兩萬兩把顧崇琰保出來,現在全顧家上下都知道她有錢,眼睛牢牢盯著呢。
顧家的銀錢目前由了顧二爺掌管,只每月給安氏特定的份例讓她應付府裡的支出……自然是和從前沒得比的,可大手大腳習慣了的人,突然拮据,哪裡受得了?
安氏恨不得將李姨娘住的地方翻個底朝天,找一找有沒有銀兩藏著。
李姨娘怎會讓她得逞?
她便只說錢都花光了,一文多餘的都沒有,他們都還得靠吃府裡頭的公中,等著安氏給嚼用呢!沒見親女兒身子都虛成這樣了,也沒準備上等的補品給補身子嗎?
到底李姨娘比不得從前的柳氏好搓圓捏扁,安氏用盡手段。又顧忌著李姨娘捏著她的命門,氣得咬碎銀牙,到底沒逼她吐出一個銅板!
而顧崇琰現在無官職,無奉銀,真正吃穿用度都是顧家公中的,三房名副其實成了府裡的米蟲,格外討人嫌。
顧崇琰儘想著如何翻身了,整天白日做夢想要將柳氏和那幾個小雜種折磨得體無完膚,一聽配瑛縣主的事,就忍不住大聲嚷嚷。
李姨娘就靜靜看著他。面無表情。淡淡說道:“三爺,我沒有錢,至多還有些私房的首飾,這些東西捐給道觀。想必道長也不會放在眼裡。”
顧崇琰微怔。看了她半晌。將身邊人都打發出去了,壓低聲道:“阿柔,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就莫要隱瞞了,大舅兄既然給你銀子救我出來,怎麼也有附帶些的……這兒只有你我二人,我們可是至親的夫妻,我絕不會說出去的!”
他連連保證,可話雖這麼講,那眼裡灼灼的光焰又是何物?
連柳氏如此怯懦無知的一個婦人,都懂得隱匿自己的私產,更何況是她?
他們是夫妻不假,但也有句話說至親至疏夫妻,李姨娘可從沒將所有指望都寄託在顧崇琰身上!
“三爺,大兄僅僅是四品司膳,內廷可以撈的油水多,可風險也大,他汲汲營營多年,兩萬兩銀子已經不少了……難不成還要將自己身邊僅有的保命的錢財一道給了我?那大兄該如何是好,三爺莫不是沒想過?”
李姨娘義正言辭,顧崇琰一下啞口無言。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