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仗著手長就要伸手搶過來,顧衡之就幾把將乳凍全塞到嘴裡,扔了只空盤子給她。
圓圓的臉,嘴裡塞得鼓鼓囊囊的,一雙杏眼又瞪得賊圓溜,整個看過去什麼都是圓的。
蕭若伊也睜大了眼,抖著唇“你”了半天說不出其他話,生氣地將盤子“砰”一聲扔桌上,控訴道:“阿妍,這小鬼太不可愛了!”
顧妍卻覺得很有意思,也不偏幫誰,反正蕭若伊也只是說笑而已。
晏仲收回了手,眯著眼睛看了看她,那剖析的目光讓顧妍心頭微跳,像是自己有什麼秘密被人捕捉了一樣。
“小丫頭,你這個年紀,有什麼好憂思的?”
他挑著眉,只問了這麼一句話,沒等她回答,就起身去一旁寫方子了。
連晏仲也覺得她憂思過度了嗎?
顧妍沉默無言,微微有些失神。
而在這時,外院的正堂裡,蕭瀝正在面對著顧崇琰他們。
他今日原本也是陪蕭若伊來的,只不過蕭若伊為探望,他卻是為了調查。
顧妍驚馬落崖一事原也輪不到他去管,然而那日在山林間見到了東廠番子的蹤影,他就不得不上上心了。
錦衣衛和東廠,都是受命於君王,對皇帝負責,職責也類似,正是因為同行相爭分一杯羹,總有許多矛盾,加之近些年東廠的權利漸漸凌駕於錦衣衛之上,東廠督主吳懷山和錦衣衛都指揮使宋億群暗裡鬥得難捨難分。
他個人是沒興趣管這兩個機構的陳年舊事,錦衣衛如何或是東廠如何與他沒有半分干係。
只那群要刺殺他的黑衣人矛頭隱隱指向了東廠,再想到那日見到的番子似乎職稱還不低,起碼也是個檔頭,這點細微之處讓他不得不深思熟慮。
這才上門來尋解。
然而以錦衣衛的能力,什麼東西還查不到,何必勞他親自跑一趟?
不過這種事情,已經不在他既有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顧崇琰和顧二爺今日都休沐,二人一道應對著蕭瀝,顧崇琰又仗著自己女兒與蕭瀝“共患難”了一場,覺得頗有底氣,說話間都帶著熟絡。
再一聽蕭瀝問的都是那日顧妍驚馬之事,心裡那點苗頭就越燒越旺了,差點笑著拍拍蕭瀝的肩膀,喚一聲“準女婿”。
當然,他不敢。
雖然心裡很是這樣希望的,然而蕭瀝的背景,確實讓人有些高攀不上了。
十五六歲的少年郎,說話冷冷淡淡的,骨子裡透著一股孤高倨傲和與生俱來的高貴,顧崇琰覺得,顧妍實在配不上他!
哪怕將來能做個貴妾,那都是顧妍的造化了!
顧崇琰看著蕭瀝的時候,有一種趨附奉承之意,甚至還帶了點意味不明的審視和滿意,這讓蕭瀝的目光越來越淡。
他認得這個人。
太子之爭,顧三爺廷爭面折,被拖去午門外廷杖。
那天的天氣很好,陽光燦爛,他遠遠看著顧崇琰眼裡的貪婪之火,比之驕陽只盛不衰。
他打從心裡深深的厭惡。
沒想到,原來這個人,是顧妍的父親。
真是……一點也不像!
蕭瀝一時唏噓。
顧二爺冷眼看著,覺得他這個弟弟太急功近利、沉不住氣,蕭世子明顯是不耐煩了,他還一副老泰山的樣子給誰看呢?
八字沒一撇,自己心裡倒是想得美美的了。
顧二爺嗤之以鼻。
蕭瀝見要問的差不多了,其實也沒有問出什麼,便打算告辭。
顧崇琰一聽可不得了。
就這麼走了,沒什麼其他的要說了?
蕭瀝都站起了身,顧崇琰急急忙忙攔住,搓著手笑道:“蕭世子,有些事,在下覺得需要談談。”
蕭瀝頓下,淡淡看著他。
那目光漠然、空洞,卻有著藐視的高高在上。
對他厭惡的,他從來不必要為難自己給什麼好臉色,他是蕭瀝,他有這個資格,有這個本錢。
顧崇琰悄悄嚥了下唾沫,覺得打算的那件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了。
想了又想,他道:“阿妍從小聽話懂事又孝順,從不需要我這個父親操心,她聰慧過人,什麼東西都一學就會,我甚至曾一度希望,她若是個男子,將來定能有一番大作為……”
顧崇琰目光迷離,像是沉浸在往昔回憶中。
蕭瀝慢慢皺起了眉。
“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