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這個性子,以後嫁入夫家該怎麼辦?可能撐得起正室夫人的責擔?
這樣的憂慮,不無道理。
柳氏一直都按著長輩要求做事的,規規矩矩亦步亦趨,平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任性,大抵便是要嫁給顧崇琰。
這門婚事當初不止是柳建文有微辭,柳江氏也是不滿意的。
如今她的報應果然就到了。
顧崇琰對她若即若離,李姨娘爬上頭壓她一籌,子女被置於險境性命堪憂,而她還似一隻木偶被人操控著手腳無力還擊。
她能怎麼做,她該怎麼做?
自己選的路。哪怕哭著也要走完,這是她僅有的驕傲和骨氣。
可是,她又怎麼能讓她的孩子也飽受煎熬?
柳氏深深吸了口氣,擺擺手讓顧婼放開她,一步一步極慢地出了清瀾院。
那一刻,瘦弱的身姿卻是極為的筆直堅挺,似乎含了一種堅決。
顧婼沒追上去,有唐嬤嬤幫著開導,孃親會想通的,她知道。
掀開簾子走進屋內。顧妍還半靠在床沿。臉色微白。
那天回來的時候,真的嚇壞她了,顧妍渾身發燙,滿身是血。趴在顧修之的肩頭。就只有那麼瘦瘦小小的一團。像一隻被遺棄了的小貓。
她甚至不敢去探她的鼻息,生怕得到自己接受不了的答案,哪怕如今想起來。仍然心有餘悸。
顧婼不懂,怎麼她的膽子能有那麼大,但凡當時有一點點差錯,也許……
這些都不想去回憶了,她微微笑著走上前道:“孃親走了。”
意料之中的事,顧妍平淡地點點頭,捏著有些痠軟無力的手臂。
燒已經退了,身上卻並沒什麼力氣,這場病勢頭兇猛,只怕是要養一段時日。
綠繡突然急匆匆地跑進來,見顧婼也在,慌亂地行了一禮,道:“五小姐,伊,伊人縣主來了,要來看您呢!”
顧妍一愣,顧婼卻是一驚。想到那日東宮賞花宴上,又心下了然,站起身道:“那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去外頭守著迎接?”
顧妍有些茫然了。
蕭若伊怎麼想到要來看她?按理說,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不在鎮國公府,而是回宮和太后住了吧……隨隨便便出宮,太后竟也同意?
沒過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