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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夯實牢靠的。

他站起來寫了些膳食方子交給顧妍,又開了些溫補的藥單,伸出一根手指道:“一個字——養!”

顧妍接過微微一笑,“是,多謝晏先生。”

說著便要深深福一禮,晏仲哼了聲也算受了,不耐煩地問道:“我的診金呢?”

顧妍自然知曉他說的診金指什麼,暗笑了聲,讓綠繡去廚房取了早便備好的菜餚,又讓忍冬去暖房取了盆新種的番椒過來。

“晏先生日後在廣平坊茶樓可以予求予取。”她挑著細眉眼睛彎彎。

被個小丫頭擺了一道,晏仲真覺得自己牙疼。

又見一個高大的婢子抱了盆將才冒芽的盆栽過來,極為不解,“怎麼,這個算是送的?”

“晏先生可以帶回去種種,您念念不忘的那劑調味品便是這番椒。”

她不會種,但晏仲熟識各類草藥通性,要種起來便不會太難,日後她要大規模種養,總還是得請教他的。

晏仲這才來了興致,伸手抱在懷裡仔仔細細瞧了瞧,“倒是真沒見過。”他不由睨了眼顧妍,而後毫不客氣地收下,打道回府。

顧妍這一顆心才落回了原處,總算了卻一樁心事。

可也僅僅一瞬,便又重新提起。

想起晏仲說起母親身體的病因,那是由於藥物原因造成的損傷,除卻龐太醫在方子上動了手腳的緣故,也可能是曾經鶯兒在煎藥時所為。

然而這兩個人都死了,死無對證,她又要去找誰來驗對?

顧妍又覺得頭疼起來。

……

寧壽堂風平浪靜了好些時日,正月裡那會兒老夫人裝病,可到了如今,卻是真的病了。

人年紀大了,多少總有些小病小痛,老夫人近來煩心事一茬接著一茬,心中鬱郁難平,終究是病了,而安氏為表現她的賢良,自然是日日夜夜守在跟前伺候,反倒是賀氏,自從邯鄲孃家回來之後,連個面也不露,整日在房裡不見其人。

老夫人不由感嘆起來。這還是自小跟在身邊的呢,她將賀氏當女兒養,賀氏卻永遠將自己排在最前面,以自己為先,可見這心裡。其實也根本沒將她當做老孃!

她哼了聲,“得虧是正月裡回去的,別人也只當她是回孃家省親,兩家來往本就頻繁,多逗留些時日能說得過去,沒讓人往老二身上想!”

安氏揚著大方得體的微笑,“二弟妹也是一時想不開,母親對待她這樣好,從前這些年二叔對她也寬和,突然被人插足了。心裡總是不好受的。等想開了,一切便都好了。”

老夫人搖搖頭,“她什麼性子我會不清楚,多大的人了。還和小孩子似的。一個不合心意就鑽到牛角尖裡去。非得所有人迎合她!”

也不高興繼續再說她了,老夫人看向了安氏,“修之那孩子。可好些了?”

提起顧修之,安氏頓感無力,長嘆了聲,“大夫看過了,這幾日休養地不錯,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說著神色也跟著哀痛起來,“只是那孩子如今與我生分得很,畢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打他,難道自己就不心痛嗎?”

她拿起了帕子沾著眼角。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你也是性急了……修之還小,一時罷了,過些時日,他還能明白不了你是為了他好?有哪個做爹孃的不希望孩子順遂如意的,打是親,罵是愛啊!”

話雖是這麼說,心裡倒不是對顧修之沒有埋怨的。

童試順順當當地開考,他只要下場了,哪怕博不到功名,一時也不會有人說他什麼,畢竟年歲尚小,家裡至少清楚他的資質,也不求他成為那樣不出世的天下奇才,來日方長。

可是……在國子監鬧了那麼一出,將許博士最珍愛的鬍子颳了,還跑回家……

捅了這麼個大窟窿,要讓外人怎麼說他們顧家?

百年的詩禮傳家啊,怎麼教匯出來的子弟是這樣不知禮數的紈絝?

許博士那裡,若不是老二親自登門造訪說項,又準備了好些貴重禮品相贈,會這麼容易罷休?

那個老八股,真要鬧得國子監人人皆知,那京都貴圈裡也就無人不曉了,等到這時,顧家顏面何存?

所幸的是,許博士到底也是個市儈的,拿錢去堵住人家的嘴,這種事反而最是方便。

有柳氏這麼座金山任他們壓榨,還有什麼難做成的?

不得不說,老夫人雖一方面厭惡極了柳氏的商戶出身,讓顧家沾上了銅臭氣,但另一方面,卻也是需要她這樣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