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長極看見西德王,心中不由哀嚎。
這老頭子不好對付,他知道的……
斛律長極畢竟是女真人,不是很懂大夏的規矩禮儀,卻有耳聞大夏對女子約束極多。他要帶顧妍走,不容易……
西德王將才站定,就欲開罵,一眼瞧見畫裡那個如火般耀眼燦爛的少女,眸子便剎那定住了般,怔了好一會兒。
顧妍只看得見外祖父僵硬的肩膀,和一瞬便弱下來的氣勢。
“這畫……哪來的?”西德王低啞喃喃。
顧妍心生怪異,斛律長極訥訥說:“完顏部落的公主,每到笄年便會有畫師為其拓像,這是一份拓本。”
西德王沉默著。
良久,“哦”了聲,再沒下文。
他緩緩坐到太師椅上,慵懶地倚靠著彈墨軟靠,捋捋蓬亂的鬍鬚,道:“你走吧,阿妍腳傷未愈,不能去建州。”
是不能,而不是不會。
顧妍感到西德王對斛律長極的態度緩和了不少,甚至沒有直接拒絕他的要求,還保留了一分餘地。
斛律長極很為難,看了眼顧妍的左腳,懊惱地扒扒頭上的皂羅巾。
他回身去和自己的隨從說話,都是顧妍聽不懂的女真語,她毫無頭緒。
只看得到其中一個高個漢子與斛律長極說過幾句之後,他沉吟了半晌,最終點點頭。
“那姑娘好好休息,長極改日再來拜訪。”斛律長極拍拍胸脯,帶著一行人魚貫而出。
顧妍不明所以:“外祖父?”
西德王不鹹不淡應了聲,掀起眼皮瞟一眼蕭瀝,蕭瀝知曉何意,微頷首也退了出去。顧妍順道將青禾忍冬一道打發走。
偌大的次間裡,只有祖孫二人。
西德王說:“畫中的女子,和你外祖母一模一樣。”
顧妍驀地一驚,西德王又道:“但她不是你外祖母。”
不是外祖母,卻長得一模一樣?
難不成與她和衡之一般,還是雙生子?
腦中突然好像有個念頭一閃而過。
西德王這廂嘆道:“有件事你不知道,連你娘和舅舅都不清楚……其實你外祖母不是江家的女兒,她是江家二老撿來的孤女……”
江家的祖上就是個撫順的小挑貨郎,幾代單傳了,到柳江氏父親這一輩,僅剩一根獨苗苗。
二老的生活一直和和美美,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