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明白原由,沉吟半晌,笑開了:“那我是要去親自會會他們?”
這當然是最好的法子了。
其實也可以選擇強制再壓下去,但究竟治標不治本。何況都是族裡的老人了,多少要給個面子。
西德王笑嘆了幾聲:“罷了罷了,許久不見老朋友了。”
西德王既然下了決定,胡掌櫃沒得可說,躬身退下。
顧妍從屏風後面出來,開口就問:“外祖父要去遼東?”
小丫頭都聽到了,西德王便大大方方地點頭承認,然後捧起一盞茶喝起來。
就聽顧妍清脆堅決的聲音:“我也要去!”
“噗!”
西德王一口茶水嗆到,繼而便止不住地咳嗽。
他目瞪口呆,忙問了遍:“你說什麼?”
顧妍走近幾步。斟杯茶遞過去。小手輕拍著背給他順氣,一臉認真:“外祖父,我想和你一道去。”
西德王趕忙站起身,“阿妍。這可不是胡鬧的!”
一個女孩子家。哪能隨便出遠門?
遼東是什麼好地方?靠近邊關。人口複雜,混亂得很。
再遠一些就是黑山白水了,那是女真的天下。遊牧民族民風都彪悍,實在不適合顧妍這種在京都嬌養的小娘子去。
顧妍也料想到不容易了,可怎麼著都得試試。
讓她在燕京城待著什麼都不做,看魏都慢慢興風作浪,她也做不到。
聽到李家的事,她已經有些不耐了,遼東雖亂,但大金的發源地就在那處。
既然註定了有些事無法變更,那她只能去學著適應。
往後的路還很長,有些打算現在就得準備起來。
“常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我長這麼大,可從沒到過再遠的地方。”顧妍可憐兮兮地拉過西德王的袖子。
西德王頓時哭笑不得:“你又不是讀書人,走那麼遠做什麼?現在天還那麼熱,仔細把你的面板都曬黑了,燒傷了。”
顧妍仰著臉說:“在馬車裡,再戴上幕離,不怕!”
他只好道:“你母親會擔心的。”
“有外祖父在,還擔心什麼?”
西德王陡然語噎。
顧妍就垂了頭,幽幽地道:“外祖父還說江南煙雨朦朧夢幻美妙,還說以後要帶我去海外看異國人文風情……世界這麼大,我就想去看看。”
這話說得委屈,西德王終於看不下去了,妥協道:“得得得,只你半路可千萬別喊累。”
她立即睜著雙黑葡萄似的眼,連連點頭。
西德王后知後覺,他這是著了道吧?
但既然都開了口,西德王言而有信,首先便是去找柳氏商量。
出乎意料的,柳氏只猶豫一下,便點頭應承下來。
西德王很奇怪,柳氏便說道:“阿妍比我這個做孃的可有主見多了,她還小,還能隨心所欲,若等日後年歲再長些,恐怕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算一算顧妍快虛歲十二,早一些的人家已經開始議親了,柳氏不急,她想多留幾年這個女兒,她願意的事,柳氏儘可能地滿足她。
顧婼便和柳氏幫著收拾行李,倒是將顧衡之眼熱壞了。
可他現在開始進書院唸書,先前幾年荒廢的功課,還得補回來,心中有些氣悶。
顧妍做了小點心去哄他,顧衡之一口一個吃完,氣也全消了,只拉著顧妍說,等她回來,一定要給他好好說說這一路的見聞。
顧妍又去見了回蕭若伊。
她再也不去宮裡了,對太皇太后更避之不及,也沒見太皇太后因為想念外孫女了找她過去敘敘舊。
蕭若伊心裡愈發肯定那個念頭。
因著顧妍的關係,她和明夫人學起了香道,也算是明夫人的學生。
近些日子總算慢慢將心情平復下來。
“大哥說,他會去找出癥結所在,讓我放心。”
蕭若伊這樣說。
蕭瀝都出面保證了,蕭若伊便安心等下去。
雖然她並不知道,蕭瀝究竟打算怎麼去找。
但那個人,總會有他的法子。
顧妍毫不懷疑。
她差人給顧修之遞了個信,找他見了一面。
顧修之又長高了,身形也更加健碩。
顧妍有段日子不見他了,但二哥現在神采飛揚的。顧妍知曉他是喜歡現在做的事。
天氣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