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路不明,誰知他們打的是什麼主意。
一言不合雙方便打了起來,幾個壯漢一路護著那個領頭的男子闖進內院,薛陵直接上前和領頭人打得不可開交。
忍冬聽聞了動靜出房門來看看情況,手裡端著的銅盆忽然“哐當”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顧……顧二少爺?”忍冬大吃一驚。
這個正和薛陵打鬥的男子,正是斛律成瑾!
薛陵皺緊眉收回了手,斛律成瑾撣了撣衣袍直接看向忍冬:“阿妍在不在?”
忍冬訥訥點頭,“夫人在裡屋呢!”
斛律成瑾抬腳便往裡走。
薛陵大為不滿,狠狠瞪向忍冬。她就這麼沒有一點防備,全部都說了?
忍冬也不怵他,昂起頭道:“他不會對夫人不利的!”
那個人可是夫人的兄長,哪有可能會害了夫人?雖然忍冬並不明白,明明早已經被流放且戰死了的顧修之,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果然沒過一會兒,斛律成瑾就和顧妍一道走了出來。
顧妍臉色有些發白,斛律成瑾倒是面色如常,眸光微斂,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
蕭澈剛折了幾支新鮮的桂花,看到了陌生人要帶顧妍走,連忙站到顧妍身前擋住,滿臉戒備。
他心智不高,可這幾年在田莊裡反倒學會了許多,對凡事都敏銳警惕起來了。
顧妍拉住他:“澈兒,嫂嫂要離開一下。”
蕭澈抿緊唇不語,顧妍踮起腳尖摸了摸他的腦袋:“嫂嫂會來看澈兒,還有澈兒的大哥和你的小侄子,會一口一聲叫你叔叔。”
斛律成瑾抬眸看了下顧妍,眉心鎖得更緊。
蕭澈經由顧妍哄了一番,這才按捺住情緒送顧妍和斛律成瑾上了馬車。
這次顧妍誰都沒帶,誰也沒讓跟著,和斛律成瑾坐在車廂內,她聽到他對趕車的人說了幾句話,說的是女真語,她聽不懂,不過馬車行駛的速度好像緩下來了。
方才還沒從見到他的震驚裡回過神來,他便直接說道:“想要見蕭瀝,跟我走吧。”
這是她這些日子聽到的關於他僅有的訊息,顧妍不可能放過。
只是面前這個人,她忽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以前她叫他二哥,可現在……
“秦王……”顧妍張了張口。
斛律成瑾扯了扯嘴角,“多年未見,就這麼生疏了?”
心底突然空缺了一塊,好像從前那個會甜甜糯糯叫她二哥的人已經走遠了。越走越遠,他拉都拉不住。
斛律成瑾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顧妍,她瘦了很多,臉色也不大好。
也對,蕭瀝都戰死沙場了,她怎麼可能會好?
他還納悶,蕭瀝怎麼那麼拼命,將生死置之度外,打聽了一下,竟發現國公府遭逢鉅變!
這些日子,鎮國公府的事在京都都傳瘋了,鎮國公以死明志,蕭世子英勇就義,世子夫人顧氏葬身火海……一件件跟傳奇似的。
大夏皇帝弄到了這個地步,還把國公府還回去。
嗬,死了的人都已經死了,再還一個空殼子回去做什麼?便宜那幫沒用的廢物?
斛律成瑾揉了揉隱隱發脹的太陽穴。
他不顧軍中反對毅然撤兵,喬裝來到燕京打聽顧妍的訊息,可打聽來打聽去也只有這些。
夏侯毅厚葬了鎮國公和顧妍,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有人還說皇帝悔了……悔什麼?做都做了,後悔有什麼意思?
只是要他相信顧妍死了……也是不能不願的。
斛律成瑾目光放空,聽到耳邊隱隱有人聲問道:“他怎麼樣了?”
這個“他”是誰,斛律成瑾真希望自己不知道。
他轉過身來,看到顧妍微微泛紅的眼眶,輕嘆了一聲:“身上中了幾箭,沒中要害,心口的一支長箭被東西擋住了,後來他周遭那些騎兵撲蓋到他身上為他擋住了箭雨……總算,沒死成。”
斛律成瑾也暗暗歎服蕭瀝的運氣。
當時他叫住了弓箭手,大夏那些騎兵都已經被密密麻麻射成了刺蝟,他幾乎是懷著絕望的心情將蕭瀝從屍體堆裡挖出來的。
那時的蕭瀝還有氣,他將人帶回去讓軍醫看了。
其他都不是致命傷,不過是失血過多,唯有胸口那根箭,穿透鎧甲,正中要害。可真當軍醫當解開鎧甲衣衫,卻發現箭頭卡在了一個銅錢眼裡,胸口除了破點皮,啥事都沒有。
那個東西斛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