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撞上了,目光也會下意識地聚集到她的身上。
這種感覺太過微妙,至少於蕭瀝近二十年的人生裡,未曾體會過,且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強烈,強烈到,他想要她用同等的感情去對待接納自己。
人都是貪心的,他也不會例外。
蕭瀝送顧妍回去,邊走邊和她說起闞娘子:“整個燕京都要翻遍了,憑錦衣衛和蕭家暗衛的能力,要不就是他們已經出了城,要不就是挖個洞躲起來了。”
哪都找遍了,居然就真的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蕭瀝在他們手上栽過一次,現在是第二次。說實話,十分不甘心。
顧妍心道不會是出城了的。
他們的目標是自己,沒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哪裡能輕易放棄?可光憑闞娘子孤兒寡母的,在京都沒權沒勢,也能輕易躲避了蕭瀝和外祖父共同的追查?
顧妍問起來:“現在的錦衣衛同知,應該有兩位吧?”
蕭瀝點頭道:“一個是我,另一個是王嘉。”說到此不由微頓。
王嘉……那是魏都的人。
魏都幫著成定帝處理朝政,假公濟私,培養了不少的勢力,暗中已有不少人向他投靠歸攏。上回整理出來的一大摞賑災貪汙名單,蕭瀝特地移交給成定帝,最後還不是回到魏都手裡?
然後那張名單上的官員,有一半以上都被處責了,自然還有一部分留了下來。
蕭瀝基本可以斷定,這些留下來的,都是魏都的走狗!
他搖搖頭說:“我雖動用錦衣衛的力量,但那些都是我的親信,可以相信,王嘉即便是右同知,但他還插不了手來管我的事。”
顧妍若有所思,蕭瀝便問道:“你是不是還知道什麼?”
“說知道什麼其實也算不上,這些日子忙著姐姐出嫁的事宜,沒仔細去想,但前段時日確實有些怪事。”
顧妍微有踟躕道:“母親和姐姐去普化寺燒香祈福,路上遇刺你是知曉的,還剛好顧三爺路過了那裡,我覺得有些太巧了。”
“就算是巧合不提,過了陣子,顧三爺還為姐姐送來了添妝,以他的實力,當然拿不出那麼貴重的東西,無疑是得了李氏的應允,然而以我對李氏的瞭解,她不可能縱容自己父君去關照前妻的子女……”
蕭瀝擰眉:“所以這裡頭有詐?”
顧妍點點頭,“最奇怪的還是顧三爺甚至約了姐姐去登仙樓,當然後來姐姐沒有去,然而就是那一天,登仙樓走水燒了個徹底。”
那麼大的火,五城兵馬司的人都去了,若不是後來控制了下來,說不得就會燒掉一條街,當然哪怕如此一來也已損失慘重。
“這個我知道,後來兵馬司得到的結論是,登仙樓廚房的夥計打了個盹兒,火從爐灶裡燒了出來,蔓延至整座樓。”
蕭瀝像回憶起了一些事:“登仙樓在南城,背後的東家是誰不清楚,一般這種情況下的都是些大人物,而南城兵馬司的莫指揮使……”
他神色凝重,眸裡冷光頻閃。
莫指揮使,不僅私底下和魏都有往來,和他父親蕭祺的交情也不淺呢!
先前西德王府走水鬧賊,莫指揮使帶人來守著馬棚,可當晚一場大雨就把痕跡沖刷地乾乾淨淨,莫指揮使還來王府親自向西德王負荊請罪。
這一系列作為,何嘗不是在為蕭祺洗刷乾淨嫌疑。
若非蕭瀝先前就藏了一截斷木,恐怕有關火油的線索就此中斷。
只是千算萬算,蕭祺沒料到自己兒子會是這裡頭的變數。
當然他也該慶幸發現這事的是他兒子,否則蕭祺會不會身敗名裂,需不需要頭疼苦惱,那就不知道了。
蕭瀝暗暗攥了攥拳。
要真是魏都,說不定還真有可能躲得過去。
“我知道了。”蕭瀝肅容:“你別擔心,他們就算是躲到地底下,我也能給人挖出來。”
顧妍莞爾失笑,點點頭:“我信你。”
她眼睛極亮,其間閃動著欣悅與信任。
千言萬語,都不及她一句“信你”這兩字來得悅耳動聽。
蕭瀝覺得心裡像塌了一塊,又覺得好像有羽毛拂過心尖,一路酥遍了全身。
接下來的幾日,顧妍欣喜地發現,她受了傷的傷口癒合越來越慢,到了後來也幾乎與常人無異,一個小口子亦需要經過結痂脫落。
她大大鬆了口氣,落了一塊心頭石。
因著先前顧婼成婚,姑蘇柳家的人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