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間得罪了成定帝,想要從別的方面重新獲得成定帝的刮目相待。卻因為汝陽公主一番胡言亂語盡數打亂。
她年輕貌美。本還有可以仰仗的資本,現在右手殘破,拆封了紗布之後還不知是如何的怪異,她又有何顏面再去面對那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
她這輩子已經沒有半點指望能騎在顧婼頭上了……
現在。連她的父親她也要一道搶走了是嗎?
顧婷憤憤不已跑去找李氏。當即就一陣哭鬧:“娘。爹爹他不要我們了,他瞞著我們去給顧婼添妝,兩千兩的首飾頭面送過去眼都不眨……那幾個賤人總出來為非作歹。您一定要把他們碎屍萬段,決不能便宜了!”
顧婷近來總是嚷著要處置了賀氏,張口閉口皆為千刀萬剮、碎屍萬段等血腥殘暴的遣詞造句,李氏聽得就直皺眉。
“婷姐兒,女孩子就該有個女兒家的樣子,別這樣一天到晚喊打喊殺的!”
將顧婷拉開自己身邊,李氏頗為無奈:“你這些話從哪兒聽來的?又是誰在胡亂嚼蛆?”
“才不是嚼蛆,我一字一句都聽來了!”顧婷振振有詞,目光灼灼盯著李氏,“娘,您只需告訴我是或不是!”
李氏已經夠煩了,這時候還要應付女兒的胡攪蠻纏,什麼時候她還會學著懂事一些?
“婷姐兒,你父親確實給她添了妝,然而卻是我授意的。”
顧婷便是一怔,李氏搖搖頭道:“你就該好好想想,你父親何時能有這個資財,來給她添妝?一下子就是兩千兩的頭面,不留著何必去給一個外人?”
顧婷想想似乎也是,訥訥問道:“為什麼?”
李氏就料到了她要問。可要是原封不動給顧婷講了,以顧婷的急性子,肯定會壞事的。李氏淡淡道:“為了什麼你就別管了,總是孃的打算,難道我還會不管你跟徊哥兒,去管幾個毫不相關的人?”
又牽起了她的手說:“你現在便只需好好養傷,娘給你找了個頂好的大夫郎中,只要藥材和藥引到位,保證你恢復到從前分毫不差。”
顧婷原先還有些不滿和懷疑,聽聞這話就驀地一喜。
“孃親說的是真的?”她十分不可思議,畢竟自己這手,連郭太醫看了都束手無策。
李氏淡淡笑道:“娘何時騙過你?”
顧婷想起那個給自己接骨的闞娘子,這才終於放了心。
然而又著實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少不得去四處打聽,李氏究竟在做什麼。
然而在李氏的威壓之下,還有什麼訊息是能夠鑽進顧婷耳朵裡去的?
徒勞無獲。
日子過得極快,八月末的秋風輕拂,韶光正好,顧婼早早地起身,由著喜婆給她絞面、淨身,抹上香膏脂粉,穿戴上大紅色雙喜服,端坐於臨窗大炕上。
粉妝黛抹,明豔逼人。
蕭若伊歡喜地說:“婼姐姐今兒真漂亮,都說女子一生中最美便是出嫁時,一點也不假!”
柳氏在旁瞧著熱淚盈眶,楊夫人也頗有些動容,輕拍著柳氏的手道:“大喜的日子,可不要再哭了。”
柳氏這才笑著應是。
顧婼脖子繃得極緊,神色也有些驚惶,顧妍拉著她的手在她耳邊笑道:“姐姐和姐夫一定可以白頭偕老,百子千孫。”
顧婼好笑地睨了她一眼,眼眶不由又溼了。
昨晚上姐妹兩個和柳氏擠了一張床睡,已經狠狠哭過了一場。等以後嫁了人,被冠上夫姓,再不能任意妄為地流淚,而是要學著堅韌堅強,那就趁著還是姑娘的時候,再任性地哭上一回。
顧婼長長吸了口氣,忍住淚意,卻是笑顏以對。
很快吉時到了,喜婆唱喏著吉祥話,楊夫人給顧婼梳了頭。戴上鳳冠,蓋上紅蓋頭。
拜堂的時間在黃昏,此時太陽已經西斜,門外噼裡啪啦響起了鞭炮鑼鼓的聲音,有更多的親眷來了房裡見證新娘子的出嫁,無一不是在誇讚祝福。
外頭的動靜越來越大,有人扯著嗓子喊:“花轎來了!”
蕭若伊眼睛微亮,就要出去看熱鬧,自然也有許多女眷跟著一道去了,顧婼的身子顯得更加僵硬。跟著喜婆站起身去花廳辭別母親跟外祖父。
姑蘇柳家的人來了燕京。背顧婼上花轎的是柳家家主柳建明的長子,顧衡之噘著嘴一路看過去,酸溜溜地道:“姐姐就該再等兩年,等我長高了壯實了。我親自背姐姐上花轎!”
蕭若伊聽得呵呵直笑:“就你這小身板。三四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