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是換作其他任何一個,俱都沒有可能!
闞娘子需要顧妍來延續灌溉自己兒子的生命,而魏都則需要她來幫助自己成為一個正常的男人,這就是所謂的互利共生。
魏都閉了閉眼,“我知道了,你就安心等著吧。”又想起顧婷那茬事,便說:“你現在跟著王嘉走一趟,我外甥女的手被人咬了口,你去看看,有什麼法子補救。”
短期之內想要再找出那位大祝,已經是不可能了,人家早已經離開京都,哪兒去了行跡無蹤。
闞娘子受魏都庇佑,當然對他唯命是從。
等去到顧宅時,不由怔了怔——顧宅的隔壁,便是西德王府。
西德王府和顧家的恩恩怨怨在京都不是秘密,闞娘子這才想起來,魏都的外甥女,其實和配瑛縣主是親生姐妹!
她急忙將面紗拉得更起,戴上了兜帽,整張臉壓得低低的,匆匆拐進角門。
先前在柳宅的時候就吃過虧了,而西德王府比起柳府守衛更森嚴,光說西德王短短兩日能找出她先前的藏身之地,將老窩給翻了,就可見他的實力。
闞娘子再不敢冒一點點風險。
由著高嬤嬤親自帶去了顧婷的院子,直到了房裡看過顧婷傷口,連闞娘子都不由皺眉。“傷得太重了些,我是能想法子接上,可受傷的地方,會有一定的畸形。”
這已經是極好的結果了。
李氏本打算著,顧婷這隻手勢必是會廢了的……骨骼畸形,總比缺了根手指好得太多。
李氏連連道謝,請求闞娘子儘快給顧婷治療。
闞娘子不由看了她幾眼。
緊張孩子的心情,她們其實都一模一樣……可憐天下父母心,闞娘子沒由來地對李氏有些憐憫和同病相憐。
為了孩子,其實她們什麼都願意做。
闞娘子窒悶了一會兒道:“其實也並非不能夠不留痕跡……”見李氏驀地雙眼發亮。她卻自知失言地打了打嘴巴。“瞧我這說的是些什麼,夫人千萬別往心裡去。”
別往心裡去?
這個時候說了這麼一句似是而非的東西,又跟她說別放心上!
給了一顆甜棗,就立馬打一巴掌。李氏會甘心?
可她直覺。闞娘子的目的並非金銀錢財。不由眯了眯眼。“娘子既是我大兄請來的,定是大兄信任的,對我也不必拐彎抹角。”
闞娘子打定了主意緘默。“夫人還是問千歲吧,我著實不好說。”
竟頓在了這裡不再繼續。
李氏臉色陣陣發黑,確實是讓高嬤嬤親自跑了一趟。
魏都回頭便尋了闞娘子,冷冷笑道:“怎麼,還想透過別人來給我施壓?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在千歲眼裡,我自然什麼都算不上。”
闞娘子淡然地笑,“千歲可以等,我卻是等不及的,我的孩子,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每一天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李夫人不難理解我的感受,設身處地想,她也僅僅是想自己的女兒能夠康復。”闞娘子款款直說:“殊途同歸,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
魏都若有所思。
顧妍被這麼圈禁了兩天,除卻自己的院子,便也只能去見見柳氏或是顧婼,每每出房門,衛媽媽皆寸步不離,另外也會跟幾個婆子和丫鬟。
她不喜歡這樣大張旗鼓,但這次外祖父卻異常堅決,竟是半分都沒有鬆口。
顧衡之得了空來她這裡時十分納悶,說她怎麼就跟被關起來了一樣。
行為舉止皆都受制,可不跟被軟禁了似的。
顧妍很無奈,她其實覺得外祖父太過謹慎,然而連母親和姐姐也同樣贊同,顧妍不好再繼續說什麼。
前車之鑑,後車之師。
柳氏和顧婼上回的事故到底還是給了他們警醒,不要太過大意。
等到了中秋佳節,一應人情往來過後,無非就是聚在一起吃了頓飯,這是顧婼在家過的最後一個節日,之後她也要為人妻,為人婦,那便顯得更加彌足珍貴。
因為中秋過後就是顧婼與紀可凡的婚期,而在婚前男女雙方不能見面,因此這回柳建文明夫人和紀可凡都沒有來。
人月兩圓的日子,柳昱的興致看起來卻不高。
晚宴是設在庭院裡的聽風亭,這裡地勢高,視野廣闊,抬頭便能望見藏藍色天幕上的那輪圓月。
顧衡之貪嘴,偷偷嚐了一口桂花酒。然而他的那點酒量,其實也就是個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