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在沂山普化寺裡參禪悟道,賞月弄花,卻來了我這裡,還帶著這樣一個人……”穆文姝淡笑:“您說我該怎麼想?”
蕭泓不由“嘖”了聲,將穆文姝放開拂袖起身:“我以為你會懂的。”
懂?
懂什麼?
穆文姝茫然看著他。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蕭泓俯下身子,手掌輕輕覆在他的臉上。
仲夏夜如此燥熱,穆文姝的肌膚卻一片清涼。剛喝了點酒,酒意上頭,蕭泓也有些忍不住了。
吹拉彈唱的伶人們見狀紛紛停住屏退,水榭四周的薄紗珠簾落下。白煙細轉,月色旖旎,燭光昏黃。湖面上的荷花燈閃爍不停,風拂過水麵圈起道道漣漪。
深夜,穆文姝口渴醒來。
房中一片寂靜幽黑,只餘窗外光影朦朧……都快天亮了。他拉了拉薄被,覆住光。裸的身影,身旁餘熱未散,卻是空無一人。
手背抵上額頭輕嘆了句。
都是做戲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要是真當回事,誰才是真的輸了……
他自嘲地笑笑,連水都不喝,翻個身繼續睡去。
蕭泓隨性地披了件寬袍,白皙的胸膛微微袒露,在月色下泛著瑩潤的光澤。他看起來纖瘦,身形實則同樣堅實,只是離壯碩,尚還差了一截。
人人只當他是個柔弱公子,也僅僅是拿他與他的兄長相較罷了。
從前蕭瀝在西北,佔著國公府世子的頭銜,卻數年不露一面,除卻蕭澈那個傻子,他蕭泓就是國公府的希望,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可蕭瀝在西北名聲越來越響,漸漸地關注自己的人就少了,後來蕭瀝回了京,愈發地器宇不凡、才貌雙絕……
蕭泓慢慢地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晨光熹微下,他到了顧修之的房前。
穆文姝問他為何會帶顧修之來這裡?
尋歡作樂的場所,來這裡還能做什麼?自然是及時行樂。
蕭泓開啟房門,屋中燻了淡雅的蘭香,這是他一貫最喜歡的味道,只是今日,還混雜了淡淡的酒味。
顧修之睡得正香,側躺在羅漢床上,眉頭緊鎖。
他面板曬得黝黑,但是五官深邃,並不能夠遮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