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陽春三月襄陽景緻的油紙傘我們倆在街道上慢慢的往前行。
行人來往各式打扮都有,那些闖南走北的商家馬車上裝載了各種新奇玩意。渡頭上少了許多打魚的商販比往日冷清了很多,但是那新修建的描了金漆的牌坊,金光閃閃顯得很是大氣。
海面上停著一艘兩層樓高的樓船,船上面飄的錦旗繡了一個大大的馬字,說明這艘船是屬於馬家商號的。
宇文傾的爹爹姓馬,是個沒落的貴族,開這商號時老太太用了馬姓,一是為了避人耳目,二是為了紀念一下他爹爹。
我在渡頭轉了一圈,並沒有上船,直到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我才拉著曜默默的離開渡頭,隔著一段距離慢慢的跟在那人身後前行。
前面的人時快時慢的走著,我們安靜的跟著,直到轉了幾個彎步入了一家小茶館,她四處看了看,確定沒有可疑人跟著後,才掃了我一眼,然後領著我進入一間雅緻的小房間。
她脫下雪衣,熟悉的臉龐上帶著恭敬,我朝她點頭輕笑,“辛苦冬梅姐姐了。”冬梅是宇文老太太的貼身丫鬟,從小長在老太太身邊,是十分可信之人。
“老夫人命我在此等候大人,這一切都是我該做的,這封信,老夫人讓我轉交給大人。”冬梅把信交到我手上。
信我不急著看,便收入懷中,向冬梅詢問島上的情況。冬梅仔仔細細的向我彙報了一遍,雖然島上還沒有完全建設好,但是物資已經儲存的很充足,且已經有一群人自願去島上生活,成了島上的第一代居民,如今一直在為島上的建設做努力。
我點點頭,沉吟了片刻,詢問,“冬梅姐姐,三日後風向如何?你看可能啟航?”
“最近一直飄雪,風勢平穩,三日後要出航應該不成問題。”冬梅看我一眼,不確定的問道,“大人,三日後就準備出航嗎?那公子怎麼辦?”
大家都未收到宇文傾的訊息,想來她是擔心我棄他家公子不顧,我笑笑,沒有在意她的話。只道,“冬梅,準備好船,三日後出航,到時候不管過來多少人都必須出航。且吩咐島上的人,三人後便把島上的保護屏障開啟。”
“大人…”
我揮揮手阻了冬梅的話,“放心吧,不會有什麼事情的,你讓大家這幾日不要放鬆警惕,注意不要讓人混了進來。”
冬梅恭敬領命,想說什麼終究欲言又止,先退出了房間。
我從懷中拿出老太太給我的信,仔細閱讀過後便讓曜點了燭火將其燒了。看著紙張化為灰燼,菸灰中冒出火花。
我們重新帶上雪帽,出了茶館,撐著油紙傘走進了那老舊的小巷之中。巷子年代久遠,斑駁中彰顯著古老的韻味,行到盡頭,我們轉入另一條小巷之中。
“晨,那跟蹤之人要如何處理?”曜語氣平淡的尋問,神情竟然還有一點點不耐。
我牽著他的手快走了幾步,然後又拐進了另一條巷子,“今日沒功夫跟她玩,如果在跟來,那便隨便處置吧。”
如果這人真是跟蹤我們的人,那便留不得,我的隨便處置便是讓曜不用手軟。
身後的人影頓了一下便又繼續跟了上來,我和曜使了個眼色,然後繼續默默向前走。曜撐著傘的手慢慢旋轉了一圈,傘上的雪花便飛舞的旋轉了下來,傘下的我們便在這美麗的景緻下一個換手,他快速的衝了出去,從袖裡抽出匕首,抵在了那人的脖子間。
我握著傘,靜靜的看著,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對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等匕首的寒意直達心底時才回了神,驚恐的看著我們。
我慢慢的跺向她,“誰派你來的?”聲音平淡從容。
她戰戰兢兢的看著曜,曜目光平靜毫無情緒,只是那墨黑的眸子,離的近了便能看到泛著紫色異光。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想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難不成想搶劫嗎?”顫顫巍巍的聲調,害怕的面容,如果她的手沒有小動作會更有說服力。
曜的匕首隻來得及在她脖子留下一道劃痕便閃身於我身前,隔開她突然亮出來射向我的飛鏢,她見機會想跑,卻沒有曜的速度快,兩人便纏鬥了起來。
“曜,最後動手我來便好。”我不想曜沾上血腥。緩緩收了傘,從靴子中抽出一把無任何特色的匕首,我淡漠向她走近,“你不說也沒有關係,因為不論誰派你來的,目的都不外呼那麼幾種。”
斂目,匕首直接插進了她的心臟,匕首與**接觸的那一瞬間我下意識的撐開了油紙傘擋在身前,傘上的綠柳濺上了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