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無邊的黑暗,空氣中那渾濁的、腐爛的屍體般令人無法呼吸地惡臭都讓她崩潰,難以忍受。
陶小珍檢查自己的身體,白遠東的那一擊讓她了非常嚴重的內傷,只要稍微移動一下身體,都會讓她痛得咬牙卻齒,全身非常虛弱。
“不知道她可以在這裡堅持多久?”那個漫不經心的聲音帶著一種麻木的嘆息說。
“難道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話?”老高笑罵道,然後語重心長的說,“要想在這裡活下去,你就要學會忍耐,永遠不要放棄,要知道只要還活著就還有希望!”
“難道就從沒有出去過?”陶小珍忽地發問。
“沒有!”老高的聲音有點沮喪。
陶小珍彷彿看到自己在這種鬼地方呆上一輩子後的場景,那種沒有希望沒有盡頭,漫長黑暗的歲月。如果不是還有一線希望,讓她呆上幾年她也會受不了自殺的。
“白遠東為什麼要把你關進這裡?”
陶小珍顯然心情壞到極點,輕哼一聲沒有回答,她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看來你不喜歡這個問題,”老高不在意的笑了,他似乎只是想找個人和他說話而已,“沒關係,那你想知道我們是誰?怎麼會在這個鬼地方的?”
“你們是誰?”陶小珍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這就是女人,她們從來不談論自己,卻想知道別人所有的事,甚至連他們十八代祖宗的事都想知道!”那傢伙用下結論的腔調,怪聲怪氣的感慨道。
“你別理那傢伙,他在這裡邊呆久了腦子不好用。和我在一起時也是這樣,成天連個屁都不放,我都快被他悶死了!”
“老傢伙,我看你真的是老了,越來越愛放屁。”
“你知道這傢伙是誰?”老高沒理會他的嘲弄,繼續對陶小珍說,“當然我也不知道,不過據他自己說他以前好像在江湖上很有名氣!”
陶小珍不禁被他的話弄得失笑。“他是誰?”
“昌流雲,”老高提了提嗓門,“你不會沒聽說過吧!是那傢伙亂吹的。”
“昌流雲,這個名字我聽過,不過江湖上傳聞他在七八年前被一幫人圍攻,已經死了。”陶小珍疑惑的問,不過隨即想被關在這種地方,外面的人肯定也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她當然知道昌流雲,那時的她才剛出道不久,‘青流訣’也才練至第四層,而昌流雲和唐博海一起創立的流海幫當時風頭正勁,不過七八年前突然傳聞昌流雲被殺,震動江湖。以前雖沒見過,只聽人說是個英俊風流的人物。沒想到卻被關在這。
“白遠東為什麼又把他關在這裡?”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只是他很多被關到這裡的人都不明白,白家的人為什麼沒有殺死自己?”雖然看不見但她還是可以感到,這也一定是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我猜測他們可能是用你們來要挾外面的什麼人?”老高口氣肯定的說。
“他們,難道你不是?”
“我當然不是!”老高的聲音聽上去有點悲憤,徒然大聲很多。“他們是為了我身上的東西才將我關到這裡,但是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他們得逞!”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會出去,殺光狗孃養的白雲山的雜種。”老高的語氣中摻雜著無盡的、刻骨的仇恨。在黑暗中更顯得陰森。
後來,陶小珍才知道老高一家人都被白遠東的父親殺光了,他們留下重傷的老高不過是想得一樣東西,關於是什麼,老高第次提到時總中一帶而過,不願說是什麼。
“等你有命出去再說吧!”昌流雲冷冷地說。
接下來之後,誰也沒了說話的興趣,地牢陷入死一般的沉靜中,只剩下那單調的滴水聲。
陶小珍忽然想起了林立風,那個為救了自己而死的人,那個自己第一次心動的男人。那張總是持著淡淡笑容的臉。想起自己的過去、自己的童年,寒意襲來,陶小珍本能的縮了縮身體,不知怎地她覺得越來越冷,溫度下直在下降。那是一種她從不曾體會過的刺骨的寒冷,像一把把冰冷的刀子直接刺入她的骨髓,四肢甚至都有點被凍得麻木了。本來以她的武功尋常的溫差根本不會對她有影響,但現在她身受重傷再加上實在太冷,對種煎熬她只有全心全意的運功抵抗。我真的還能出去嗎?她變得不那麼肯定了!
陶小珍在半睡半醒間,和寒意苦苦相抗。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漸漸感覺好一點沉沉睡去。當她醒過來時非但不感到冷,反而全身暖和,說不出的舒服受用,當她睜開眼時發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