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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只有薄薄一件棉裙可穿,手上是冰涼的竹掃把,腳上還是單鞋,單鞋的裡面,是沒有溫度的薄襪。

風夾著雪花侵入我的眼睛,我眨了眨眼,苦笑一聲:習慣了羽絨服和空調的我不會被凍死在這裡吧。

“飄飄,今兒不用掃院子了。”

就在我猶豫著該用手中的笤帚做什麼時,徐惠春從走廊的一邊走了過來。

“你冷不冷?”我還沒來得及對她的話作出回應,卻被她一把抓住袖子。

“有點……冷。”我實話實說,看著她。

“跟我來。”徐惠春轉身向她的房間走去。

她找出一件厚棉袍讓我穿上,我沒客氣,接過來穿在身上。

“今年的冬衣在你來之前已經做過了,你要也只有等明年了,所以將就著穿我舊年間的吧,也不是很舊。”徐惠春看著我的臉說,眼神裡閃過一絲……慈愛。

“謝謝徐姐姐。”我低了頭說。

“今兒不用灑掃了,你要是願意的話,替我跑趟差……”

一個月來的第一次,我“出差”了,按徐惠春的指示,到“裡邊”——一個叫得月樓的地方,找到一位叫素心的宮女,把徐惠春給我的東西交給她。遞給我一把青綢傘,徐惠春說那個藏月樓離紫宸殿很近。

“紫宸殿是什麼地方?”撐開傘,我不解地說。

“一座宮殿,宮裡最豪華的地方。”徐惠春避開我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說道。

第二十章 驚鴻

雪越下越大,我想除了用“鵝毛”來形容,還真找不出其他的詞。手中的青綢傘擋不住飄揚的雪花和我“親密接觸”,徐惠春給的那件大紅棉袍很快就白了一片。然而我不介意,因為我喜歡雪,如果不是有事見人,我連傘都不想打。

一邊走著,一邊回頭看那一片雪白中的兩行小腳印,心裡甜絲絲地生出一絲涼意。一路走過幾所院落,轉了幾個彎後,眼前豁然開朗,只見一片開闊地,而非想象中的層層樓宇。放眼望去,前方居然還有一片湖水,岸邊一道曲橋通往湖中間的亭子。更妙的是,在這萬籟俱寂,天地雪白中,周圍一個人沒有。

……

把一切都丟開,送東西的事就等會吧,趁著沒人,我收起傘,拔腿一路小跑衝到湖邊,在踏上那曲橋之前,彎腰從地上掬起一捧雪在掌中摶成一個雪球,然後奮力一擲,看著那團冰涼的雪白骨碌碌滾到冰面上。

沿著曲橋走進空空的亭子,我放下東西,從欄杆上再抓起一大把雪,摶成雪球扔到湖面……一會兒的功夫,我已經扔出了數個雪球,身上也漸漸暖和起來,心裡想著:既然沒人和我打雪仗,那我就自己玩吧。在準備開路之前,我摶了最後一個雪球,一個最大的,雙手才能捧得住的雪球,用盡全身力氣,閉上眼睛,朝曲橋的方向扔去……

“砰!”

一聲巨大的悶響。我睜開眼,卻看到曲橋的另一頭站著一個年輕的男人,灰色毛皮大氅的前襟上是一片四濺的雪花……

天哪,我砸著人了。剛意識到這一點,我急速閃身,準備躲到亭子的一根柱子後邊,可是……那個被我的“雪彈”擊中的男人,已經邁步朝亭子走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的心蹦到了嗓子眼。

“出來!”一聲怒喝。

我害怕極了,一點主意也沒有,全身像是被凍住了一樣,一絲兒動不得。

“啊……”感覺到衣領一緊,我大叫一聲,反映過來時,身子已經被那個人提起。

“嗯……”我緊張到了極點,看著眼前這個怒氣衝衝的男人,本能地想擺脫,但脖子牢牢地被對方的手鉗住,而且,眼前的那張臉似乎……殺氣騰騰!

看到我在鉗制中一動不動,那個惱怒的男人臉上迅速起了變化,原先的惱怒像是被狂風吹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玩味的感覺。

這個人,這個人是誰呢?看著那年輕男人的俊臉在瞬間陰晴不定,我突然有種感覺:這個人,似乎在哪裡見過!可是,一時間叫我如何想起?

雕塑般的臉龐,挺直的鼻樑,性感的薄唇,那雙略顯狹長的眼睛……我看到,那雙無底洞一樣的黑瞳仁裡,印著一張絕美的少女臉孔……

這麼近……他的鼻息幾乎噴在我的臉上。

“又是你!”有惱怒,有嘲弄。

“不好意思……我沒看到有人過來,所以……”我覺得那男人的眼睛讓我緊張,微微低了頭小聲說。

“啊?”下巴一緊,那男人……居然用一隻手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