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
夜幕降臨,晚風習習。文景年踏進長安宮的時候,就聽見了裡面傳出清脆的笑聲,她沉靜冷斂的神色頓時變得溫和起來,嘴角微微上揚,原本懷惴著的心事也被裡面的笑聲感染地開明瞭許多。
圓形的八仙御桌上,擺著光澤明亮的黑白棋子,上官紅英手上抓著黑子,她初學下棋興致高昂,難免眼高手低,每次快要輸了的時候就跟對面的唐韻曦賣乖撒嬌,可是都已經讓了三回了,再讓下去上官紅英自己都覺得太掛不住臉了……可是,可是這棋怎麼就那麼難走,她走左邊是個輸,走右邊還是個輸,上下都被封了路,這真是天要亡她啊,旁邊的文景乾也是一副抓耳撓腮的無奈摸樣,他從小棋藝不精,愛莫難助啊。
就在上官紅英眉頭都愁得皺巴巴的時候,忽然出現一隻修長白皙的手,利落地將一顆黑子下在了她的左後方,上官紅英雙眼刷地一亮,發現她的黑子奇蹟般地瞬間就走出了困境,簡直堪比‘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上官紅英心裡頓時升起滔滔的崇拜之情,抬起頭雙眼閃閃發光地看向方才對她伸出援手的‘高人’, ;“咦,是皇上呀!”
“看起來,好像有人棋藝不太精啊——” ;文景年明亮的眸子裡透出一絲戲謔,明明方才是好心幫了上官紅英一把,此刻偏偏又喜歡拿話故意激她。
“我……我……”上官紅英一張小臉迅速漲紅,竟然一時羞愧難當地說不出話來。文景年飛揚著嘴角,居高臨下地看著上官紅英難得窘迫的小摸樣,這丫頭平日來鬧騰地厲害,這下將了她一軍,心裡真是暢快地緊。
“皇上——”唐韻曦的目光在看到文景年的剎那閃過一絲喜悅和期待,明若秋水的眼眸裡含著嗔意,還帶著些勸解。
文景年似乎猜到她想說什麼,連忙打斷:“只准她欺負朕,就不許朕偶爾反擊一下嗎?”
唐韻曦一時語愕,對上文景年又黑又亮帶著些倔強的眸子,微微翹起的嘴角,她的眼中不覺漫溢起似水的柔情,淺笑著搖搖頭,原本想說的話再也沒能說出口。
不過文景年還來得及好好得意,就被上官紅英反將了一軍,“聽說皇上的棋藝也不怎麼樣啊,一樣也輸給了皇后姐姐,好像到現在還欠著一個懲罰呢!”
文景年一愣,“這你怎麼知道?”她想了想,環顧四周卻唯獨沒見到常常在這兒的凌雪華,立刻反應過來,瞧著上官紅英一副‘忿忿不平’的摸樣,文景年挑挑秀眉,絲毫不以為意:“朕知道了,一定是皇嫂告訴你的。朕是輸了,怎麼,你是替韻曦想出什麼法子來懲罰朕了?”
“我呀,還真想出了個好法子!”上官紅英眼珠子繞著文景年,上上下下一轉,突然笑得有些狡詐,同時又帶了幾分臉紅道:“皇上長地這般俊俏,若是換上女裝定是個大美人,不如皇上穿女裝給皇后姐姐看看呀!”
“噗——”文景乾剛喝進去的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他被嗆得止不住地咳嗽,一邊瞪大了眼睛,只覺渾身冷汗都下來了,不可置信地道:“紅英,休得,休得胡鬧,你竟然,竟然要讓皇兄男扮女裝!”
61騎馬
上官紅英見文景乾嗆得整張俊臉都快成醬紅色了,忙跳起來給他拍背道:“哎呀;你急什麼;皇上都沒說話呢;你就嚇成這個樣子!”
上官紅英忙忙地給文景乾拍好了背;才發現周圍的氣氛安靜地有些怪異,她疑惑地抬起頭看向對面,卻見文景年滿面通紅地站在那裡,愣愣地看著唐韻曦;神情好像有些若有所思;而唐韻曦的臉色亦是緋紅一片,她低著頭顯得有些無措,可是嘴角卻又若有似無地微微上揚著。
上官紅英極其不解地望著眼前的皇上和皇后娘娘雙雙紅了臉的摸樣,誰能告訴她;這,這是怎麼回事?
“皇兄,皇后娘娘,紅英不懂事,出言不遜,都是臣弟管束不好,還望皇兄恕罪!”文景乾急急地拉著紅英跪下去拜道。
“不礙事,八弟,你起來吧,自家兄弟何時需要如此芥蒂了?”文景年伸手扶起文景乾,看著上官紅英不禁在心裡淡然一笑,她知道文景乾管不住這丫頭。這丫頭古靈精怪的,又沒大沒小的不太懂規矩,可是她卻常常能把唐韻曦逗得開心。任何與唐韻曦相關的所有,她都會想要接受,凡是真心對唐韻曦好的,她都會忍不住地寬厚以待,所以就算上官紅英有時候再‘無法無天’,她都不會真正去怪責,甚至偶爾還會縱容。
文景乾從地上站起來,跟著抬手抹了下額角的汗,如今進宮他幾乎每天都得把心惴在兜裡,上官紅英時不時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