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出不對勁。
容玄毫不客氣怒斥謝宇策:“閣下管得太寬了,還是峰主當得太閒,什麼閒事都要管上一管。這裡畢竟歸聖殿所屬,閣下未免太不炬赤峰放在眼裡,怎麼連下人也帶進來礙事。”
馬昭一聽亦覺得背脊挺直,不愧是聖殿長老,對謝宇策的態度也沒好到哪裡去。
“李長老息怒。”謝宇策笑容更深了些:“別人的死活,本峰主不在乎,但是這容玄,本峰主實在放心不下。”
童州好奇地憋著笑掩飾似的咳了咳,葉皓然臉色都青了。
適時有人急匆匆走進來湊到馬昭耳邊說了些什麼,馬昭臉色一變,深深地看了容玄一眼,而後笑道:“幾位慢聊,談妥了讓人告訴我一聲足矣,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馬昭說完便匆匆離開,命管事在外看管。這裡戒備森嚴,不擔心有人放肆。只是他前腳剛走,並沒發現幾隻凡蟲跟在他身後離去。
容玄往那邊看了看便收回視線,便與葉皓然等人保持距離。
“容玄你膽子太大了,被放逐竟然還能找人頂替?那麼說受罰的人不是你!”人一走,謝宇策忍不住上下打量容玄,他發現後者再一次打破了他的認知,一次次給他驚喜。
找人頂替,說得輕巧,但從古至今還沒人想到過!被放逐的人只能留在所屬副峰,讓人頂替自己,自己怎麼留下,又該如何善後?全是大問題,容玄怎麼就想得出來!
原以為這人遭到毀滅性打擊會和以前有所不同,卻沒想到這人的手段絲毫沒變,哪怕被放逐也是高姿態,就算淪為凡人還能在煉器副峰混得開。
容玄一向喜歡走險棋,也擅長應付險境,但這事關係甚大,謝宇策知道其中利害,忍不住道:“你這身打扮是怎麼回事,不怕聖殿追究?要瞞住這些人你該不會抓的是藥閣學員,可千萬別找有名氣的學員,那些天賦高的學員太多人盯著,而且都有不少追隨者,你若是對他們下手,一旦傳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葉皓然也道:“而且這種事,知道的人應該越少越好,若有人想對你不利,把這事傳到聖殿去,或者被炬赤峰峰主知道,你就完了。”
這話從葉皓然口中說出來,說是提醒更像是威脅。容玄表情驟冷,知道的人當然越少越好,謝宇策會發現尚在容玄意料之內,不過葉皓然跟來算是個小小的意外驚喜,謝宇策這樣說一套做一套再怎麼表現得關心擔憂卻像探查敵情,容玄很厭煩,實在沒什麼好臉色。
“不好意思你猜錯了,我找的替身和聖殿沒關係,只是個無名小卒。我不介意你們傳出去,因為聖殿不會管棄卒的閒事,就算管了讓人親臨把我帶回去再好不過,正好提議換個對我有利的煉藥或靈紋副峰。”
容玄說完掃了葉皓然一眼,無所謂地道,“盡情告訴炬赤峰主,不妨告訴你,我一點也不介意被拆穿。”
葉皓然隱於袖中的手微微握緊,面上掛著慣有的笑容:“容師弟你一直心態很好,真令人羨慕。但在師兄面前不用強裝淡定,師兄會擔心。”
突然。
“出來!”謝宇策抬手一記掌風,只聽不遠處傳來慘叫,有人跌跌撞撞摔了一跤,手裡端著的小錦盒飛了出去。
那小弟子趕緊撿起來看看沒有摔破才鬆了口氣,立即爬起來,膽小怕事嚇得眼淚汪汪:“是峰峰主讓我把上好的清靈茶葉給幾位送來,我無無意打擾各位大人,對不起對不起。”說完放下錦盒,飛也似的逃出去。
謝宇策對容玄道:“你放心。我察覺得早,他沒聽到。”
容玄不願再廢話,直截了當道:“帶著你的人回去,這是我的事,跟你沒關係。”
謝宇策看上去有些受傷,道:“我是不放心你才……”
容玄聽煩了,直接挑明瞭說:“你難道就這麼沒有自知之明?你放心與否是你的事,別拿朋友當藉口,我做什麼事還用不著跟你解釋。我的死活也跟你沒有半點關係”
“說得過了……”
謝宇策端著茶杯的手一頓。
容玄繼續道:“我根本不需要你的任何幫助,更沒時間跟你廢話。當好你的峰主,少來打攪我,少在我面前晃悠,我沒你那麼清閒。你這樣凡事都來插一腳,只會讓我反感。”
童州屏住呼吸,就連那位裹在黑袍中的老僕也有了動靜,殺氣一閃即逝。
這話說得不可謂不狠,如果說以前容玄這麼說謝宇策還能打哈哈糊弄過去,那現在當著下屬當著謝族老僕的面也毫不留情,容玄的態度終於戳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