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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時紅時青,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惱的。
暗恨鎮國將軍府的人,真是要當他這孩子的父親死了!
哪有這樣代俎越庖的事!
可他也只能是恨著,因為他完全不知嫡子有何事故。無法開腔附議。
皇帝正是三十五盛年之齡,自小就被當成接班人培養的他,端坐龍椅中,氣勢威嚴不輸歷屆帝王。
何況,皇帝雖才登基一年,卻展露了雷霆手段。拔除了連先帝都未曾啃動的硬骨頭,更是有方有法,極穩的小洗了一場牌,將不少黨異心羽剷除。
朝中上下,如今是未有一人再敢小看這位新帝。
皇帝看著手中奏本,眉頭越皺越深,最後眼中閃過無奈。
招來內侍,皇帝示意他將奏本給站著瞌睡,都快打出鼾聲來的老護國公。
“國公爺,國公爺……”小太監嘴角抽搐,連喊兩聲都未將人喚醒。
這滿天下,怕也只有護國公敢在皇帝面前打瞌睡了……
小太監叫不醒人,欲哭無淚。
滿殿大臣都看向這邊,急得他連汗都要滴下來了。
最後,顧不上失儀之罪,小太監對著老護國公耳朵,大喊了一聲。
與此同時,老護國公耳朵被震得發疼,背心也一疼。猛然睜眼大喊:“哪個霄小,偷襲老夫!!”
眾大臣同時嘴角一抽。
老護國公不但上朝磕睡,還發起夢來了,這真是,嘖嘖……太過目無君主了!
小太監被那中氣十足的一吼,嚇得奏本都脫了手。
後方的蘇昭珩眼疾手快,一箭步,彎腰伸手就接住。
小太監連連道謝,目光幽怨,將奏本遞給了橫眉豎眼的老護國公。
老護國公接過奏本,並未第一時間展開,反而側頭探究的去看蘇昭珩。眸底隱了厲光。
蘇昭珩眼觀鼻,鼻觀心立著,神色冷凝,一派淡若。
打量了好半會,老護國公終於在皇帝都要不耐時,才眯著眼看起了奏本。
蘇昭珩袍子下的靴子此時動了動,不為人所見到的靴底與地面間,多了層粉末。
陳二老爺慣來知老護國公最會的本事,就是裝摸作樣,當即又要下猛藥,掀了袍子在殿中跪下。
哪知他雙膝才著地,老護國看著顫顫巍巍的老身板,比他還快一步,咚的聲跪倒。
那一聲響彷彿是將金鑾殿的地磚都給磕穿了似的。
“皇上!!老臣的孫兒也冤啊!”
穿腦魔音般的哭嚎聲隨之響徹大殿。
皇帝連眉頭都還未來得皺起,老護國公又伸手一指。
那枯枝般乾瘦的手指,險些就點在了陳二老爺的腦門上。
“皇上!陳家明明已尋了仇,將我可憐的孫兒,將我羅家嫡系最後一脈子孫,打得連床都下不了!”老護國公哭得那一個叫老淚縱橫,就像羅昊此時不是躺在了床上,而是已入棺了般。
陳二老爺就知老護國公會來胡攪蠻纏這一套,不料他居然還敢編出這般的話,來推卸責任。被氣得是額前青筋直跳……
第三十八章 幫腔
“你血口噴人!”陳二老爺額上青筋直跳,吼了回去。“護國公,我敬你功勳卓卓,不料你如今也只落得這一身推脫的能耐!”
陳二老爺說完,又朝著龍椅上的皇帝一拜,一字一頓道:“皇上,我們陳家向來行事磊落,若要報私仇何必再來參上一本。”
“陳老二,我孫兒如今就躺在府中床上,就是才出了武肅侯府門,便被你們陳家人叫給傷了!昨日還請了御醫,有御醫作證!你們陳家才是那敢做不敢當的孫子之流!”
老護國公虎目一瞪,梗著脖子也吼了回去。
陳二老爺被他粗鄙的辱言氣得直跳了起來,拳頭握著喀嚓作響。
若不是礙於皇帝在場,他定是要將拳頭揮向這滿嘴不乾淨的老護國公。
皇帝被兩人吵得直頭疼,可兩方都言之鑿鑿,他也實在不好下判決。
何況,他們皇家是一直虧欠著護國公府,他更不好作決斷。
想這老護國公三個兒子,皆戰死沙場,嫡系只餘羅昊這一子孫。
老護國公在最後一位親子戰死,也心如死灰,哭得老淚縱橫,要保羅家最後一嫡血脈。死活逼著先皇將十萬兵權收回。
先皇痛失愛將,也不忍羅家真是最後血脈也為國而殉,便收了兵權。
羅家的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