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藉口回到前院的,今兒老爺肯定得來祝壽,哪知還未想好理由,倒是小陳氏身邊的丫鬟鬼鬼祟祟找了過來。
她認出來人,與她交談幾句,那丫鬟見她聲聲都問著小陳氏的近況,便面露喜色塞了個荷包給她,說是夫人要拿回那一袋子地龍。
地龍是四小姐帶來,小陳氏要拿地龍,還讓丫鬟偷偷摸摸,必定是有用處。
她便入屋支開了木香,偷偷取了地龍交給她,還將荷包塞回了那丫鬟手中,只求她在夫人在面前美言幾句,讓夫人記住她此次相幫。
那丫鬟也是個通透機靈的人,當下沒有猶豫的答應了,道夫人成事必有重賞。
想到這,木蓮又有些疑惑起來。
她在林莞婉醒來後去了福祿院,好一番打聽也未能知曉她家小姐是如何暈過去的,而小陳氏居然還在開席前就離去了。也不知事情是如何了。
可又轉念想,不管事情如何,反正她是幫了小陳氏一次,往後回了尚書府便更好親近了。
木蓮嘴角止不住的彎了彎,險些沒笑出聲來。
林莞婉此時已進了內室,木香幫她摘了斗篷卸了珠釵後,直接去了淨室。
聽到動靜,木蓮忙讓小丫鬟們下去,自己則笑著上前伺候。
哪知林莞婉斜睨了她一眼,表情漠然開聲留下了兩個小丫鬟。
木蓮一怔,林莞婉又冷冷的開了腔:“你到廊下跪半個時辰去。”
跪…跪到廊下去?!
木蓮腦中嗡的一下,臉上剛露出的笑意僵在了那,怔愣著不知做何種反應。
這時木香也進到淨房,林莞婉側頭掃了她一眼,聲音還是那般沒有溫度。“木香,你也去到廊下跪夠半個時辰。”
木香聞言一愣,旋即神色有些委屈,癟了癟嘴又什麼也未說,朝著林莞婉一禮轉身就出了去。
關門的聲音傳來,木蓮猛得回神,不安的焦急道:“小姐,可是奴婢做錯了什麼?!”
林莞婉張開雙臂,朝還呆在一旁的兩個小丫鬟投去視線,兩人忙上前為她寬衣。
未被理採,木蓮心中的不安開始在放大,快速的回想了今日發生之事。
在想到那袋子地龍的時候,臉色白了白。
莫不是小姐發現了那地龍是交出去的?
她被小陳氏賣了?!
木蓮頓時慌得手腳都無處放,不死心想要得個準又追問道:“小姐,您就是要罰奴婢,也該告訴奴婢…”
“我倒是不知道我行事,還得知會你什麼緣由了?!跪著去!”林莞婉猛得拔下固定在頭上唯一支玉簪,砸到了木蓮身上。
林莞婉往前也時常朝她們這些做丫鬟的發脾氣,可從未向是今日般厲若尖刃。
木蓮被嚇得不敢躲,玉簪砸在她身上,再掉落在地面頓時碎成幾截。
寬衣的兩個丫鬟也嚇得腳一軟,直接跪倒。
木蓮臉上陣白陣紅,有被不顧及體面在小丫鬟前丟臉的羞惱,也有心虛的彷徨驚懼。她倒也是機靈慣的,見得不到答案,也不敢再逆林莞婉,忙擺出委屈的哭相道不敢退著出了淨房。
聽著開門關門的聲響,林莞婉俏臉上的寒意方退去些許,讓兩個小丫鬟起身繼續伺候沐浴。
小丫鬟戰戰慄慄,連頭也不敢去看秀髮披肩,極美卻如冰雕般的主子,快速為她褪了中衣。
原本林莞婉是想忍著這股心火,沐浴後再慢慢清算今日的帳,可當看到木蓮那張臉時,愣是沒忍住。
這怒意不但是來自今日她特意設局,想看清身邊丫鬟如何,也還有源於前世所發生的一切。
前世,木蓮最後是成了父親的姨娘!
在她與兄長疏遠之後,在她被替為沖喜絕望之時,木蓮居然還能為自己謀了一條體面的出路!這背後如何會無人相助?!
翻湧的怒意,直到林莞婉泡入水中,將自己縮成一團憋了氣沉在水中半會,才算消去些。兩個伺候的丫鬟已嚇得面無血色,都想要下去將她從中水撈起來。
院中寒風徹骨,燈籠在風中忽明忽暗,搖晃不定的光線使得這冬夜有著別樣的陰寒滲人。
這才是跪了小半刻鐘不到,木蓮便覺自己雙膝蓋被凍得麻木了,厚厚的棉褲亦抵擋不住由地面傳來的寒意。
“木,木香,你知小姐為何要罰我們嗎?”木蓮環著雙臂,剛張口一陣寒風再度吹來,冷得一陣哆嗦。
木香視線一直落在地面上,專注得彷彿地面長花似的。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