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雖是氣,可也知道這事就是再臭罵兵部尚書也沒有用,在聽得兵部尚書一陣請罪的陳辭也懶得再罵了,只要求下令撤查。
少不得是要派人往南邊跑了。
此時不少大臣就開始推舉人選來,推薦蘇昭珩的居多,皇帝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坐在龍椅上一手就指在了他邊上的兵部左侍郎身上。
“此事朕就交給左侍郎了,若是查不出是哪層出了問題,你也不必回京了。”士兵都能凍死,軍心不穩更不要說民心了!
皇帝一言敲定,左侍郎已是一頭汗,這差事辦好了他可能還有翻身的機會,要是辦砸了他的官路也怕是到頭了。
不管他怎麼想,皇命就得受,只能是磕頭領旨。吵吵一時的事算是過去,皇帝又斂了冷色開始聽眾臣稟事,在當場決定了幾件事後就退朝了。
蘇昭珩跟在眾臣後面慢慢走著,準備去兵部衙門,身後有人喊住了他。
是羅昊。
他側頭打量了對方一眼,羅昊兩步並三步上前,他穿著三品武將的豹子補服,顯得身材高大英氣。已尋不到太多過往風流的模樣。
“小公爺有何貴幹?”
羅昊拱了拱手,“還未祝宣平侯封爵及新婚之喜。”
蘇昭珩盯著他看,並沒有接話。
羅昊卻是不以為意的笑笑,那樣子倒是挺自在的。“剛才在宮門口,我似乎見著宣平侯臉上有著道疤的手下怱怱離開。”
什麼意思?
蘇昭珩眯了眯眼。
他手下面容留疤的只得蕭勝一人,蕭勝原本他是想暗中用的,但知道皇帝已經察覺他的存在,又經林莞婉那日不經意的一說便直接調為了明面上的親衛。
要在宮門口侯著他的蕭勝離開……肯定是有什麼事給喊走了。
蘇昭珩想著朝已經走出很遠的一個身影看去,頓時變了臉色。
他欲抬步就走,羅昊又喊住了他。“宣平侯,你確定現在去還來得急嗎?”
“你究竟想說什麼?”蘇昭珩眉宇間有了不耐看向他,在見著他笑意盈盈的臉頓時卻又不著急了,轉了身認真問他。“人在你手上了?你要什麼,如果知道他是誰,我想你不會那麼不聰明也要動他。”
蕭勝的身份皇帝已經知道,不管是誰動他只要被皇帝查到,那都會是麻煩,所以他才敢將他放在明面上。不過有些人實在是出乎他意料的蠢!
就是狗急要跳牆也不是這麼個跳法!
羅昊笑意直接到了眼底,鳳眼光華灼灼。“並沒有別的意思,只當是補送宣平侯一份禮罷了,沒有意外的話宣平侯回到府裡就能見著他了。”
蘇昭珩盯著羅昊,實在有些不明白他的用意了。
羅家因著朱家的關係像是站在曹牧之一派的,何況羅家的兵權也是曹牧之給爭取的,如今要動蕭勝的人只能是他那一派系,羅昊卻是中途攔截了?
想表示什麼。
他還在想著,羅昊已笑笑的與他再拱手要離去,經過他身邊時才再道:“對她好些,你也要惜命些,我其實也不太明白自己想做什麼。”
蘇昭珩面容霎時覆滿了冰霜,羅昊讓他感到了從所未有的危險。
這邊一人才走,站在遠處許久的小宦官才敢上前與他道皇帝召見,小宦官覺得自己好倒黴,剛才還一派儒雅的蘇大人這會像是馬上要提刀砍人般。也不知那羅小公爺是做了什麼,連累他稟個話都要抖三抖。
皇帝召見蘇昭珩不過是覺得有陣日子不見了,關心了他婚後生活,聊了幾句因政務不得不將他又放走了。
從衙門回到府裡,蘇昭珩見到了氣色不佳的蕭勝,許平已和他說了,蕭勝是接到有人假冒林莞婉之名說他遺漏了東西,去取東西時獨身被襲擊。不過襲擊的人驚動到禁軍被全誅殺了。
蕭勝在疏忽的時候被砍傷了胳膊。
蘇昭珩知道禁軍是怎麼被驚動的,羅昊這招倒是將他自己保護得很好,可他大刺刺的找他說了,就不怕他在中間跑曹牧之那挑撥去,是太相信他的人品不會恩將仇報嗎?
慰問了蕭勝幾句,倒是使得他一臉慚愧,蘇昭珩示意他不必太過放在心上,往後再當心些才是。
回到正房時,林莞婉正趴在桌上描樣子,全神關注的連他走近也不覺。
抽掉她中的毛筆,蘇昭珩伏在她耳邊道:“太過複雜的花樣讓丫鬟描就好,仔細眼睛。”
“要給兩位長輩及哥哥做的,經了別人的手就顯心不誠了。”被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