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輝這才露出瞭然的神色,是信了這話,隨即又皺了眉。“若是林老太爺能作個佐證,也許事情會有其它說法也不定。既然這樣表妹也莫要心急,在家中等林老太爺回來問問便是。”
話是不假,可林莞婉也沒有把握她祖父會出面作證,因為蘇昭珩與祖父來往一直都是暗中的,昨天的宴請便是墨竹居伺候的都怕不知來的是武肅侯父子,否則她兄長得知早間怎能一點情緒不顯。
“二表哥,謝謝你冒雨跑這一趟,和我說這些。”林莞婉心焦,卻也沒有忘記這一身溼的表兄,感激道。
陳明輝擺擺手,“兄妹間哪用這些客套,我是覺得事情不太對,也怕你聽到被傳得更亂的流言著急,索性先過來與你說了。”
“按我說,我倒覺得那護國公府是故意的,明知兩邊軍營近來有衝突,還半夜在兩營邊線搞什麼訓練,指不定他們才是故意報復!我可記得蘇世子在端午還給了羅昊難看,羅昊估摸著也是知道他心儀你的事,才來這麼一出吧。但外人卻不知這些事的,蘇世子為了你的名聲定然也不會說,怎麼看都要吃啞巴虧。”
經陳明輝一分析,林莞婉覺得甚有道理,能拿著毒粉潑人的羅昊,幹這樣的事最有可能!
他的那個傷搞不好是為了作足戲也故意的吧!
難道蘇昭珩真的會要吃啞巴虧?!
林莞婉心裡極亂,又無可耐何,朝堂上的事她只有乾著急。
林浩祺那邊聽到表兄冒雨前來,也趕了過來。
知他不喜蘇昭珩,陳明輝自然不在他面前說這事,胡縐了個是來問怎麼給陳思琳準備及笄禮的理由給搪塞了過去。
林浩祺不疑有他,領著他到西廂重新收拾乾淨,才圍坐了下來閒聊。
林莞婉的心早隨著這訊息都飛到了金鑾殿上,勉強笑著陪兄長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金鑾殿上此時確是為這事鬧得不可開交,當然,不可開交的是指護短的老護國公。
秉持一慣能哭嚎絕不正常說話的老護國公,已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磕皇帝面前要公道,那哭得淒涼是像羅昊又一次要埋到土裡一樣。
滿殿大臣被他哭得頭都一抽抽的,若是可以,他們定然是要捂上耳朵。不過也同情老護國公這唯一還不成器的孫子,上回被人莫名打一頓,這回又被砍一刀,確實多災多難。但為何總和武肅侯府都牽上關係,莫不是這內中真的有什麼深仇大恨?
眾大臣猜測紛紛,不少人聯想到近期護國公府再掌兵權,還是與驍羽營相望的赤衛營。又早有傳聞皇帝還有意讓驍羽營出征西北,而赤衛營還在招兵買馬。明顯以後京中兩大守營就只餘一個,想到此,眾大臣那埋藏的八卦之心又開始蠢蠢欲動,靜看朝中兩方人的反應。
皇帝看著跪在下頭只埋頭哭,顛來倒去就是那幾句武肅侯世子縱容手下,無視軍紀要嚴懲,他的孫兒多命苦。羅家一脈要斷云云。額間是青筋直跳。
昨天武肅侯請旨要提前出征,蘇昭珩在這節骨眼上又如何會做出什麼公報私仇的事,就算論真的要報復。以蘇昭珩的才智真要想惡整羅昊出口氣也不會用這麼笨拙的手段,這事八成還是誤傷!
皇帝心中有自己的判斷,對老護國公的哭嚎越發煩燥,見他沒完沒了。將金鑾殿當大街般耍潑冷聲勸道:“護國公,有話好好說。你先起身。”
老護國公拿出大有孟姜女哭倒長城的氣魄,聞言反倒是嚎得更響亮了。
皇帝險些被那一嗓子激沒忍住,要將龍鞋給抽到他臉上。
蘇昭珩環視一圈,與自家父親對上視線。看到父親眼中的示意出了列。
“啟稟皇上,護國公所說此事微臣也是近天亮才知情,事先不知情。何來蓄意報復一說?但微臣的下屬確犯了軍紀,自當按軍紀懲罰。微臣御下不嚴,下屬不能及時認出未做赤衛軍打扮的羅小公爺,微臣願一同領罰。”
說著,蘇昭珩一撩袍子便跪了下去,站在眾臣之首的林老太爺嘴角勾了勾,帶著深意的目光落在老護國公身上。
一方纏鬧不休,一方懂事願息事寧人,皇帝心底終於有了絲安慰,這老護國公什麼時候才能學學旁人的大將之風!一個未及冠的少年都比他有胸襟!!
當然,皇帝也不能真下什麼重罰,他知道武肅侯兩父子心中這會肯定委屈,便清了清喉嚨道:“羅昊帶著赤衛軍訓練,又不曾做赤衛軍打扮,暗夜中有誤傷也是免不了的,驍羽營巡夜衛隊傷了人,也情有可原。巡夜衛隊每人領軍棍五十,以做懲罰,蘇昭珩你既也認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