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步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法師一族的高人何時也幹起了扣留魂魄的勾當。這雖然不是什麼黑魔法,卻是比那些召喚魔獸的黑魔法更齷齪的法術。
沒有了魂魄,即便轉世投胎也不過是個活死人。
只是,奧達扣了別人的魂魄做什麼?
他的腦子閃過一道可怕的靈光,莫非……
“這是誰的魂魄?說!”
“一個叫舞雩的女子——我想師叔是不會忘了她的。”
“還錢!快點還錢啦!”
流火小姐手持金算盤將海日楞的書桌當成鼓來敲,一下一下還頗有節奏。
“你快點還我錢,我好帶步忍儘快離開這裡。”她一點也不想待在這個鬼地方,更不想步忍坐在那堆滿寶石的寶座上,居高臨下望著她的模樣。
她還是喜歡那個為她當牛做馬的步忍啦!
“現在怕是你想帶他走,都未必能做到。”海日楞拒不還錢。
在他看來,留下流火小姐在身邊好歹還多個控制白衫先生的把柄,這也是師父的意思。
然師父並沒有告訴他,留下白衫先生是為了重塑他神的位置。
師父也沒有告訴他,這位看上去像個繡花枕頭的男人居然是師父的師叔,法師一族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法師兼……術士。
他臉上不斷變化的神色令流火小姐感覺不妙,“你們要消滅他?”
“誰?你說步忍先生?”能設定開啟聖地咒語的男人是隨便一個人可以消滅掉的嗎?“抱歉,流火小姐,就算我想,恐怕也沒這個能力。”
流火小姐抓住他的語意不放,“你看你看,你還是想消滅他吧!我就知道,你把我騙到這鳥不生蛋的地方一定有陰謀,原來你想滅了步忍,就因為他是術士?”
“你也知道他是術士?”看來他們之間不只是主僕這麼簡單啊!他似乎小看了步忍先生。
“我知道的可多著呢!我還知道他做過帝師。”她在威嚇他——別隨便動我的人,他可厲害著呢!
帝師?早知道他跟御臨王的關係不簡單,可是帝師……
他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好生在這兒住著吧!”
再怎麼說也是他將她騙到了這裡,他有義務給她個交代,雖然他能給的也只剩下一個最基本的交代。
海日楞好心地提醒她:“你會在這裡住上好一陣子呢!還是早點適應你口中這鳥不生蛋的地方。”
鳥不生蛋?
飛馬山雖算不上仙境,也算是鳥語花香,很適合居住的地方,絕非她形容中鳥不生蛋的荒蕪之地。
流火小姐不甘示弱地撥弄起了算盤珠子,“你耽誤我的時間以每天一百兩金子計算,逾期不付我就把那張鑲滿寶石的座位給抬走。”
別以為她只是說笑,跟錢有關的事,她從不含糊。
待流火小姐火紅的衣裳漸漸隱去,海日楞捧了杯茶落座到窗欞之下,低聲說道:“出來吧!”
靜默了片刻,湖藍色的身影終究從窗下晃了出來,從正門進來的正是幼微,“你知道我在這裡?”
“知道你一直藏那兒偷聽我們說話,是嗎?”偷聽就偷聽,說得那麼模稜兩可做什麼?敢做必然敢當,“我知道你這回跟我進飛馬山是想替御臨王探聽法師一族的虛實,現在你已見到了,怎麼說?”
“你們想利用白衫先生……我是說步忍——你們想利用他做什麼?”
既然他選擇直截了當,幼微便用不著再拐彎抹角。之前她對步忍的身份還有些疑惑,聽海日楞跟流火小姐那麼一說,她更加確定法師一族找上白衫先生這背後絕對有著巨大的陰謀。
汲了口茶,喝遍天下的水,他還是覺得飛馬山的水沏出來的茶最甘淳。許是喝慣了吧!
“我不知道師父想利用步忍先生做些什麼,我壓根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管你信不信。”這是事實,事實始終是事實。
十年前,師父聯合幾位長老推選他做法師一族的族長,並且讓紅蔌同他定下親事。他不知師父的用意,沉默接受了師父的安排。他想——師父總不會害他。
幾年前,師父讓他接受御臨王的加封,出任王朝大臣。他去了,做了朝中第一大閒官。雖不情願,他亦沒有拒絕。他想——師父定是在為族人考慮。
這幾年,師父帶著族內的法師不斷地為百姓平定黑暗勢力的侵擾,收取百姓的供奉,提高法師一族的名望。他想——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