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產業都沒置下,誰信啊?
流火不死心地又問道:“那賞賜總有吧?帝王賞賜的那些東西可都是寶物,隨便變賣個一件兩件也夠尋常人家過上幾輩子了。”
“賞賜是有啊!可我好像隨手送給那些宮人了,也許暗天閣——就是在宮中我住的那個地方留了幾件小玩意,也不知道還在不在。”時間過了太久,步忍就是攥著頭皮想,也想不起來。
“你回宮吧!”流火當下替他做了決斷,“現在、馬上、立刻回宮,先把那些小玩意找到再說。”
他是很想回皇宮,可是沒有出入的令牌,回不去啊!要不然他也不會淪為苦力,更不會把自己賣了換金算盤。
他溫敦地附和著:“這個不急,以後有機會再拿就是了。”
“你當然不急,我急啊!”
他的東西,她急個什麼勁?他困惑地瞅著她。
從懷裡掏出那紙他賣斷給她的文書,她把它拿到他面前不停地甩啊甩啊,“你現在整個人都賣給我了,你那些價值連城的小玩意自然也歸我所有。我怎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屬於我的錢流落在外?”這不等於要她的命嘛!
“啊?”經她這麼一說,他頓時愣了神。
是這個道理嗎?
不是這個道理嗎?
好像是這個道理吧!
好像不是哦!
你的人生都歸了她,你的錢,你的寶物自然也都歸她所有。
好像……是哦!
你拿不出錢,拿不出寶物不就等於欠著她的嗎?
對啊,我欠她很多錢……
想著想著,步忍的臉上堆積起厚厚的歉意,腦袋向下一沉,他的下巴墊著她的肩膀發出悔恨的聲音。
“對不起,我真是欠你太多了……”
恰在此時,房門被某個不知死活的傢伙一腳踹開,緊接著一根木棍丟了過來,要不是步忍眼明手快地拉著流火小姐匆忙閃開,他們倆的腦袋就該開了花了。
流火小姐調轉腦袋盯上那兩片橫屍地上的門板,如見到親爹一般撲了上去,“這可是上好的黃花梨木的門板啊!”是哪個不要命的傢伙毀她的門,間接地毀她的錢財?
兩道殺人的目光投向害她丟錢失財的元兇,光禿禿的腦門在她的注視下顫啊顫啊。青燈沒種地垂下頭來,“我……我以為你正在對步忍做出什麼奇怪的事。”
“他現在是我的人,就算我做了什麼奇怪的事,你也不能毀了我的門板——我的黃花梨木的門板啊!”掏出金算盤,她顫抖的指頭撥弄著,“黃花梨木的門板便宜算給你……就算二百兩金子——你也得再給我白乾兩千天的活!”
就這破裡吧唧,隨便踹上一腳就四分五裂的門板也值二百兩?青燈堅決不服,“你這是訛詐!”
他話音未落,她毫不猶豫地賞他一記金算盤爆炒光頭,“我就訛你,怎樣?”
青燈摸摸圓滾滾、光溜溜,如今卻變得又紅又腫的腦門咕噥著:“她……她她她她她怎麼這樣?”
步忍一記白眼丟給他,眼神中不含絲毫的同情之色。
“你不知道她姓什麼嗎?霸!她姓‘霸’——霸道的‘霸’!霸佔的‘霸’、霸主的‘霸’、霸王的‘霸’!她姓——‘霸’!”
在有關金錢的方面,流火小姐絕對是個徹頭徹尾的行動派。
來日,她便邀請海日楞住進了霸聖金堂最為雅緻的別院,沒什麼金錢意識的海日楞自然不知道這令人賞心悅目的院落價錢可一點也不令人喜悅。
住了不到兩天,別說是房錢就連每日的飯菜錢他都付不起了。
沒奈何,趕緊修書一封請紅蔌快快送金子來救急——夠丟臉!
收到書信,紅蔌來日便帶了一大包的金子進了霸聖金堂。海日楞還有一件事要交代她去辦:“這裡有封信,幫我請位法師送到飛馬山,親手送到我師父手中。”那是法師一族的聖地,沒有法師去送信,外人是不得其門而入的。
紅蔌收好了信,故作無意地問了聲:“這幾日,幼微大人不住在此嗎?”
“她?她的府邸離此不遠,她家中有常年臥病的兄長需要照顧,這裡她也幫不上什麼忙,她不大來的。”
“哦。”
她輕聲應著,後面跟著的嘆息聲,海日楞沒有多做理會。
“那……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紅蔌仰頭望著他,總是這樣,他總是在需要的時候才會召她到身邊,其他時候他們的關係並不比朋友更近——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