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讓人去查了,霍家與懷樂從未有過交集,阿君也是頭一次出京,霍成義當年哀家倒是見過一面,可哀家與霍成義不過是點頭交罷了,你說此事怪不怪?”太后繼續說著。
張楚畢竟跟了太后幾十年,很快便反應過來,恭順道:“霍姑娘生了怪病,霍公子上次不也跟您說了嘛,高僧說霍姑娘命中的貴人是咱們郡主,多與郡主接觸,沾沾皇家貴氣,怪病好得快些。”
若趙淑知曉霍白川是這樣跟太后胡說的,定要捧腹大笑,虧他能一本正經的上奏瞎說。
太后冷哼一聲,“也便你信這些鬼話,哀家是一個字不信,那霍白川看著一表人才,實則此人滑得很,行為離經叛道,卻還被稱為名士風範,哀家的懷樂也極有名士風範,卻被人指著腦門欺負,想起來,哀家都還一肚子氣,不說也罷,左不過是霍家不想讓人知曉罷了,不管她有什麼目的,你且讓人看好了。”
張楚閉嘴,霍家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查是查不出來的,又不能來硬的,也便只能看好這一條路了。
“是。”她道了聲。
“方才哀家說,看霍家姑娘覺眼熟,你可有這種感覺?”太后想了想,話題又饒了回去。
張楚思考了數秒,“霍姑娘整日以厚布裹面,並未見到全貌,微臣未覺著與何人相似,不過霍姑娘通體氣質卻是極佳的,京中幾大家的貴女。無一人能及上她。”
“除了怪些,其他倒還好,年紀也大了。若沒其他毛病,給懷樂做繼妃倒是極好的,你多去與她接觸,說些懷樂的好話。”太后想到打算了如此久,最後卻離了京城,而兒子的婚事卻仍舊沒著落,心下便無比焦灼。
張楚心下歡喜。她看霍丹蘭是極好的,性情嫻靜,對郡主又好。出身霍家,聽說在霍家還掌家,可見是個能幹的,怎麼看都是當繼妃最好的人選。
心中覺著滿意。便說了出來。“霍姑娘極好,霍家嫡長女,宗室裡還是頭一位呢,配咱們王爺,極好。”
太后深以為然,越想越覺著這事極有可能,“江影若還在,懷樂怕也不至於荒唐至此。怕只怕懷樂他自己過不了心裡的坎,這世間。去哪裡找第二個江影?”
說到先永王妃,張楚默然,“王妃確實獨一無二。”
這是個沉重的話題,太后默了許久,突然對張楚道:“到了驛館,讓執海來找哀家。”
“是。”張楚低復,便見太后已手撐著頭,已在閉目養神。
到了驛館,趙淑被初春扶下車,便聽嚴責葎與身邊的人說:“明兒便能到觀州了,觀州宗室的人老老少少的來此迎太后,明日怕是要更當心些,大人不在,莫要給我出什麼么蛾子,若貴人們出了事,老子照樣能割了你們的狗頭。”
他聲音不是很大,但縱是不大,因他聲音本便洪亮,刻意壓低了聲音,也比尋常人大些,綠蘿聽了他左一個老子,右一個老子,便低聲極為不屑的道:“真粗俗,他若是老子,他爹又是啥?”
“老爺子。”半束在她身邊回答。
孫雲與趙淑聽了,都笑了起來,不等兩人笑夠,便有人熱絡的道:“這便是君郡主與孫六姑娘吧,長得跟天上的仙女似得好看。”
趙淑與孫雲看向說話的那婦人,年紀不大,二十七八歲模樣,五官也極為端正,只是那雙眼睛喜歡亂瞄,尤其是視線粘著孫雲不放,那模樣像是媒婆般,對孫雲越看越滿意。
孫雲湊到趙淑耳邊,低聲道:“這人誰啊,真無禮。”
趙淑有些尷尬,預感此人怕是宗室的人。
怕什麼來什麼,那婦人福了福身,“郡主,您第一次來,不認識我,我家那口子在觀州排行二十,您叫我么嬸就行了。”
孫雲聽了這位自來熟么嬸的話,差點沒忍住要笑出來,幸好最後忍住了,不然便要損她世家貴女的端莊形象。
沒等趙淑說什麼,便有一差不多六十歲,穿著珠光寶氣的老太太輕呵:“二十家的,不可無禮。”說完慈愛的看向趙淑二人,“老身給郡主請安。”
老人家極為嚴肅,以及誠懇,行禮的動作也行雲流水,很是嫻熟的樣子,尤其是趙淑竟看到她穿著正二品外命婦朝服,有些訝然,觀州此地住的大多都是太祖稱帝前的族人,且大多都是較為遠房,親厚的,或是是血緣近的,幾乎都跟著進京了,跟著打江山的都好些都封了王,沒封王的,也分封一方,鮮少有回觀州。
沒想到,竟能看到個二品夫人,在大庸有聖旨側妃的郡主,也不過二品罷了,當然她的品級是超品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