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兩眼一黑。被套進了袋子裡,府兵丙隊隊長張六一腳踹在楊壽身上,“走路不看路,一直回頭看,你是掉錢了咋地?”然而楊壽已經暈了過去,聽不到他的話了。
王寬祁好不容易在家奴的攙扶下站起來,厲聲道:“還不快把這瘋婦給我綁了!”說完對一旁的名丫鬟道:“速去通知先生們今日不用過來了。”
能做王寬祁的心腹,那丫鬟也頗有幾分本事,神不知鬼不覺的便離開了,然而這一切沒能逃脫小朱子的眼睛,他勾勾手,“這美妞歸你了,別給我玩兒壞了,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可要記住了。”
“朱管事放心,屬下不是那樣的人。”說罷還想給小朱子拋一媚眼,卻被小朱子一腳踢了出去。
“哎喲,朱管事,我的屁股~~~”
瘋婦力氣出奇的大,腳下洩憤般踢得很用力,被她踢著的王家人,一個個都東倒西歪,家奴們也跟著曬了一天,難免力竭,偏偏暗處還有人相助,只是幾個呼吸間,人已經亂成一團。
“天啊,請你睜開眼睛看一看這乾坤是否還朗朗清澈,請睜開眼睛看一看作惡之人是否已然受到懲罰,看一看吧,我可憐的夫君,我可憐的兒女們。”瘋婦撥開凌亂的長髮,露出一張蒼白的臉來,頓時讓王家眾人譁然。
有人驚恐,有人驚訝,人人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你……你……二嫂?”王家人群中,有人驚呼。
隨著他叫出聲,眾人頓時屏住呼吸,她們聽到了什麼?二嫂?
如果沒看錯,剛才說話的是王家五房的五爺王寬溫,能讓王寬溫叫一聲二嫂,那麼眼前這瘋婦是王範氏?
當年江南范家因為某大逆罪而全族下獄,如今已經找不到王家的後人了,在江南,范家因沾了一個商字,算不上什麼了不得的大家族,卻也是蘇繡世家,錢財比之其他大族絲毫不遜色,王家二公子娶范家大小姐,門第上雖然懸殊了點,但郎情妾意倒也是佳緣一樁。
聽說那時,王家二公子和范家大小姐是在書院認識的,一見傾心,王二公子非卿不娶,這才有了王範氏,王範氏嫁到王家言行舉止並沒有商戶人家的粗鄙無理,反而大方得體賢良淑德,深得當時王家大媳王蔣氏的讚許。
想起蔣氏,王寬溫便想起蔣家那個驚採絕豔的天才,因為治水不當,導致六千多名百姓淹死在洪水裡,為平民憤,還是王老太師大義滅親將蔣家所有人壓入刑場,判了滿門抄斬。
“五弟,沒想到你還記得我,沒錯,我就是王家二媳!被他王寬祁、沈氏關了整整十五年!他們害死了你二哥我夫君,賤賣了我的女兒!我可憐的女兒,現在還不知在哪裡。”說到傷心之處她嚎啕大哭。
這個時候,王家的家奴們也震住了,五爺竟然叫這瘋婦是二嫂,那豈不是他們的主子?
王沈氏此時已經從馬車裡走下來,走到王寬祁身邊,“哪來的瘋子,竟然敢冒充王家的人,還不快把這瘋婦給我打死!”王沈氏一雙淬了毒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範氏,像看一個死人般。
家奴們一聽。主母都說是瘋婦了,定是沒錯,夫人平日裡最是菩薩心腸。
頓時。家奴們撲過去,小朱子手上石子飛出,打在家奴膝蓋上,頓時又倒了一大片。
這時王寬祁已經知道是暗中有人在幫著瘋婦,輕聲對一旁的王圖道:“把暗處的人給我揪出來。”
王圖點頭,稟了句是,便死死的注意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就在家奴倒下的這短短時間內。王範氏指著王寬祁和王沈氏道:“四弟,四弟妹,你們沒想到吧。我還能走出那個暗無天日的家廟,沈氏,當初你不殺我,現在是不是很後悔!”
她彷彿厲鬼般。死死的盯著王沈氏。“哈哈哈哈,下人們都叫你大爺,大老爺,是不是很過癮啊四弟,大哥被你害死了,我夫君被你害死了,三弟被你害死了,所以你成了長子。雖然是個庶出,是個一條玉臂萬人枕的青樓女子所生。但你依然是王郎那個道貌岸然心思歹毒的偽君子的獨子!王郎到底知不知道你害死了他另外三個兒子,不過他活該,他害死了我爹,害死了我娘,害死我的哥哥!”
眼淚,已經打溼王範氏的衣襟,她雙眼通紅,穿得破破爛爛,一雙手粗糙得彷彿腐爛後的絲瓜架子。
“瘋婦,你誣衊朝廷命官,該當何罪?”王寬祁拔下王圖的腰刀,對王圖說:“先把人給我處理了。”若再讓她說下去,怕是要出大事。
王圖從王寬祁手裡取回自己的腰刀,快速的向王範氏靠近,然而王寬溫卻站出來擋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