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照例走進一家客棧準備入住之後,仙紅凝喊了半天,才將一個店小二打扮、睡眼惺忪的少年從櫃檯裡面喊了起來。
“客官?您是要住宿嗎?可掌櫃的不在啊……”
仙紅凝一聽奇了,哪有開著門做生意,結果老闆不在的道理啊?“那你們掌櫃的呢?”
店小二掃了一下櫃檯上的灰塵,有氣無力地答到:“帶著店裡的人一同修河堤去了。”
“怎麼?你這客棧還做修河堤的生意?”
“不這麼做還能怎麼辦啊?客棧這些時候哪來的生意,如果不是縣太爺開恩,讓衙門裡給本城參與修堤的百姓一些接濟的話,我們哪還活得下去啊……”
看著店小二一臉的無奈和苦澀,仙紅凝兩人才意識到了情況的不同尋常。
“小二,你給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啊?”
隨後,兩人從店小二那裡得知,每年的春夏交替之際,水雲城外的寧河都會因為雨季而洪水氾濫。
這在往常也算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只要不是災年,擁有一條堅實河堤的水雲城並不太擔心這樣的水患。
可就在四年之前,一個妖物出現在了水運城外的寧河之中。每當河水高漲之時,這個妖物就會撞毀河堤,讓氾濫的河水肆虐水雲城和附近的村落。更讓人害怕的是,這妖物還會趁機順著將大半個水雲成都淹沒的河水溜進城中害人性命。
“那不對啊,既然河中有妖怪,為什麼你們還敢出城去修建河堤呢?不會是有人在造謠生事吧,我可聽說這水雲城中每年都有拿孩童生祭的惡事?”仙紅凝對著店小二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慮。
哪知那小二聽了她的話,見到左右無人之後才小聲地湊了上來說到:“都說我們縣太爺會法術,只要有他在,那妖怪就不敢上岸!至於您說祭河神…那也卻有其事。”
從小二的語氣中可以看得出,水雲城的縣令是個難得清官。可仙紅凝還是皺起了眉頭,因為她總覺得事情顯得有些蹊蹺,卻有說不出哪裡有問題。另外,對於拿孩童生祭的事也如一根刺一般亙在了她的心頭。
由於掌櫃的不在,兩人一時也住不進客棧之中,只得另外再找地方寄主。哪知道兩人一連找了幾家客棧都和第一家客棧情況差不多,有的甚至已經開始關門大吉了。
來回跑了小半天,直到日近黃昏的時候兩人都還沒找到住的地方,氣得仙紅凝徒自生起了悶氣來。
正在此時,一大隊數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從城門方向走了進來,帶起的喧譁聲吸引了木塵母子的注意…
那群人中為首的是一個穿著縣令官服的男子。這男子長得瘦瘦小小的,看面相應該已過了而立之年,整個人顯得有些疲憊而憔悴。他的袖口和褲腿都皺得異常厲害,想必是之前一直是擼著的。而且他官服之上也粘了不少的泥水,這一定就是水雲城的縣令陳晉升了。
“還真是個親歷親為好官啊…可為什麼又對生祭孩童之事不加阻攔呢?難道有什麼難言之隱?”仙紅凝看著從前方走過的中年男子,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不過她這樣性格和經歷的人,自然也不會將一個縣令的身份放在眼中,便帶著木塵一路跟著這縣令到了縣衙之外。隨後更是上前攔住了他,直截了當地問出了心中的疑慮。
“請等一下!小女子冒昧問一聲,為何陳大人坐視那騙人的法師禍害孩童,卻不聞不問!”
那人因為被人攔了去路而一楞,隨後揮手屏退了身旁衝上前將他護住的手下。在看到對方一付江湖兒女的打扮之時,他又毫不介意地同她交談了起來。
只是讓仙紅凝沒有想到的是,在問明瞭她的來意之後,那陳晉升居然搖頭苦笑一聲後,什麼也沒說,自顧自地走進了縣衙大門之中…
“我奉勸二位如果在水雲城無事的話,還是儘快離開的好,免得留在城中受了牽連。”一位類似管家的男子帶著侍衛擋在了仙紅凝的身前,阻止了她想要衝進去追問一翻的打算。
“哼!什麼狗屁清官,這麼些年來任憑妖物橫行而不想辦法除掉它也就算了,連這種那孩童祭祀妖物的事都不制止,簡直是個糊塗的王八蛋!塵兒,我們走,呆在這裡老孃就來氣!”
聽到了女子的呼喝之聲,那陳晉升正朝屋內行走的身行忍不住一頓,有些單薄的身子隨後開始輕輕地顫抖起來,神情更是顯得格外的苦澀難看。
最終,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羊皮紙,看了一眼後,兩行清淚漸漸地流了下來
“阿離”
“老媽,我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