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妹妹對她說這些話時,臉上歉疚與擔憂的神情,井於曉便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雖然她總是迷迷糊糊的,除了翻譯的工作外,做什麼都笨手笨腳,意外又特別多,但她好歹也是個二十六歲的成年人了好不好?於晞實在不應該太過擔心她。
忍不住又嘆了口氣,她搖了搖頭,走進房裡準備洗澡睡覺。
雖然說過去三天她已經睡得夠多了,但是到了就寢的時間就該上床,這是養生的基本法則——是她之前翻譯過的一本書裡寫的,除卻趕稿的時候,她一直將它奉為圭臬。
洗了個香噴噴的熱水澡後,井於曉立刻熄燈上床睡覺,且迅速在五分鐘內入睡。只是她一睡著就開始作夢,夢中她看見滿地的鮮血,鮮血不斷地向她腳邊溢了過來,不管她怎麼退都逃不了,眼見自己就要被血淋淋的鮮血給淹沒——
嚇!
她猛然睜開雙眼,被夢中可怕的壓迫感嚇醒,感覺心口悶悶的,有些難受。
俗話說得好,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一定是被嘉君割腕自殺的事嚇壞了。雖然她外表看起來還算沉穩冷靜,但是她始終忘不了乍見嘉君躺在血泊中觸目驚心的那一幕,她是真的被嚇到了。
輕嘆口氣,她強迫自己抹去腦中不愉快的畫面,翻身換個姿勢,閉上眼睛繼續睡。可是半個小時後,她又再一次被延續的可怕惡夢所驚醒。
怎麼會這樣呢?她的膽子應該沒這麼小吧?還是說這是個預兆,嘉君還會再做出類似割腕自殺的傻事,而且下次若再做的話,極有可能會喪命?
不不不,她不能胡思亂想,嘉君一定能夠重新站起來,一定會沒事的,至少於晞不會再讓她做傻事,她要相信於晞。
對,沒錯。
可是她只要一入睡就作惡夢,這可怎麼辦才好呢?
偏偏於晞不在,如果她在的話就可以和她一起睡,她每次不管是睡太多、壓力太大,或者是一個人冷得睡不著時,只要身旁有另一個體溫在,任何問題都能迎刃而解,讓她安穩入眠。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算不算是一種病症?從小到大她都是這樣,只要和別人一起睡,就可以睡得特別香甜。可是現在屋裡只有她一人,她到哪裡去找另一個體溫來讓她依靠呀?
愈想愈覺得寒冷,愈想愈感覺全身寒毛直立,讓她不自覺發起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