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們整得人鬼難分。”
“除此之外,還常常有些女子不顧危險,冒險闖入皮母地丘裡找他,其中就有你的雨師姐姐……”
拓拔野心中如被尖刀猛刺,陡然一陣抽搐似的劇痛。想要問明究竟,喉中卻又象被什麼堵住了,酸痠麻麻,直貫心底。
流沙仙子瞟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當年龍女不過十六、七歲年紀,還是水族的亞聖女,清純俏麗,靦腆溫婉。第一次向我打聽公孫嬰侯的時候,羞紅了臉,聲音小得宛如蚊子一般,和現在相比,簡直就象是兩個人……”
拓拔野越聽越是難過,呼吸窒堵,驀地截口喝道:“別說了!直接說你自己的事情便是。”
“臭小子吃醋了麼?”流沙仙子格格一笑,握緊他的手,象是在安慰他一般,道,“那時孤身闖來地丘,尋找公孫嬰侯的,幾乎全是對他痴戀的女子,尤以水、土兩族的貴族為多。”
“這狗賊狂妄驕縱、自私陰毒,對這些女子都是始亂終棄,除了其薄倖無情的秉性外,更重要的,是故意藉此復仇,打擊水、土兩族。我瞧著他身邊的女人走馬燈似的更換著,看著那些女人傷心欲絕,心裡也有些莫名的快意。”
“有一天清晨,我早早地趕往落霞峰,採集九彩桔籠花的秋露,調製‘闢毒神水’。剛採了兩小袋,就看見一個人影斜斜地橫在我的眼前,我以為又是跑來尋找公孫嬰侯的女人,心裡沒好氣,頭也不回,不耐煩地說:‘他不在,你快滾吧。’”
“卻聽見一個低沉而好聽的男人聲音,說道:‘小姑娘,九彩桔籠花性寒,劇毒,花上的秋露寒毒更甚,你採了這麼多,是用作什麼的?’”
“汁玄青那老妖女告訴我,吃了九彩桔籠花可以驅避地丘毒火,喝了花上的秋露更能辟易百毒,我聽此人這麼說,心下大惱,喝道:‘胡說八道!想騙你洛***神水麼?’轉頭望去,那人一身紫衣,銀髮如雪,年紀雖然很大了,卻是……卻是從未見過的好看。”
拓拔野一震,道:“是神帝麼?”
流沙仙子蘋果臉上一陣暈紅,眼波溫柔,微笑道:“不錯,那便是我第一次遇見他。他笑著說:‘洛奶奶?這麼說來,我豈不成了老不死的妖怪了麼?’清晨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笑容金燦燦的,我的心底也忽然象被陽光照亮了,莫名地一陣溫暖。”
“但想起他詆譭波母所說的話,心裡有氣,叉著腰,兇巴巴地說:‘少廢話,想活得更長一點,就快快從本姑娘面前消失!’說也奇怪,若換了是別人,我早就下蠱讓他變成藥罐子啦,但看著他,竟象覺得認識了許久似的,說不出的親切。”
頓了頓,水汪汪的眼睛凝視著拓拔野,嫣然一笑,道:“小情郎,那感覺就和第一次瞧見你的時候一樣。可是他要比你俊得多啦。”
拓拔野臉上一燙,體內的情蠱慾火頓時又一陣蠢動,凝神斂念,想起自己初見神帝之時的情景,心潮激盪,悲喜交參。
流沙仙子柔聲道:“他從袖中取出一個三尺來長的褐色七節鞭,在那九彩桔籠花輕輕一點,七節鞭頓時變成了黑紫色,光芒詭異。他笑著對我說:‘瞧見了麼?赭鞭變成了這等顏色,便是說此花五行屬水,性寒,有劇毒。’”
“我又驚又疑,才猜到他竟是當今神帝。但那時對汁玄青那老妖女敬若神明,要想讓自己承認她故意害我,實是比殺了我還要難過。當下一把抓下九彩桔,怒道:‘這些神果我吃了都快一年啦,倘若當真有毒,早該死了千百遍了!’說著,便將桔果連皮塞入口中,酸澀辛辣,直衝腦頂。”
“他吃了一驚,凌空彈指,將我任脈封住,接著在我背上輕輕一拍,我哇地一聲,頓時將早上吃的所有花果全都吐了出來。他把住我的脈,凝神察探了片刻,臉色越來越加凝肅,沉聲問我:‘這些花果都是誰給你吃的?採藥的要訣又是誰教你的?是汁玄青母子麼?’”
“我心中森寒害怕,就象是突然掉進了一個冰冷的深淵,不斷地哭叫掙扎。他從腰間葫蘆裡取出幾顆丹丸,不容分說,全都塞入我的口中。霎時間,周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
“他背起我,飛也似的衝入地底的陽極宮,對這皮母地丘竟似極為熟悉,所有的兇獸毒蟲見了他,無不辟易懾服。”
“方一見著公孫母子,他便沉聲喝問:‘我教你們《百草注》,是讓你們自保、救人的。這女娃兒和你們有什麼深仇大恨,竟要如此害她?’”
“汁玄青的臉色頓時變了,公孫嬰侯卻若無其事地笑道:‘神帝陛下多慮啦,這女孩兒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