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每過一日,他就在蒼梧樹枝上劃上一道,到了半年之後,專心於天地只道,竟漸漸忘了時間,索性也不再刻畫記號。
如此日復一日,不分寒暑,也不知過了多少時日。餓了,便以蒼梧花果充飢;渴了,便喝冰霜雨雪;困了,便在神鍾內盤坐調息,與萬物同化;醒了,便與風並舞,高上九天。
雖然始終未能找到重返大荒之路,但對於三天子心法的領悟日新月異,五行真氣亦越來越雄渾無間,稍感慰懷,相信終有一日可藉此神功離開此處。原先的焦急憂慮之心隨著時間推移,也漸漸淡了下來。
偶爾夜深人靜、風暴將至未至之時,看著滿地霜雪、月光照影,想到龍女,想到蚩尤,想到那些掛念自己、自己掛念的人們,想到也不知何年何日才能與他們重新相見,難免一陣陣刀絞似的難過,所幸還有白龍鹿相伴,不致太過孤單。
這日黃昏,晚霞漫天,狂風鼓盪,拓拔野馭風低飛,到了那大海南岸,瞧著下方那金光燦燦的波濤,突然想起從前在東海的快樂時光,心中又是悲喜又是溫暖。被困此地這麼久,要麼忙於飛翔高天,要麼忙於盤坐於地,從未有閒暇在海邊玩耍片刻。
一時興致大發,解印白龍鹿,呼嘯著急衝而下,乘波踏浪。
碧濤鼓湧,白沫紛揚,白龍鹿時而上穿下鑽,翻騰海中,時而溼淋淋的沖天飛起,嗷嗷大叫,甚是快活。
拓拔野被它惹得哈哈大笑,童心復萌,和它玩起從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