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蛋,你的心地也太善良,終有一日要吃大虧呢!這個姬遠玄可不同於蚩尤,你將他當作兄弟至交,他卻未必,前幾輪比試,他之前所以韜光養晦,一來是為了不吸引眾人注意,讓這傻小子成為眾矢之的;二來是迷惑你,倘若與你交手,便可以像適才對姬修瀾那樣,突施辣手,打你個措手不及。”心底陡然大震,寒意遍體。
當是時,只聽流沙仙子格格一笑,道:“黃帝陛下這話可有些奇怪啦,拓拔太子若真是帝鴻,既已發現二位行蹤,為何要放你離開,搬取救兵?又為何與西際公主藏身在冰洞之內,卻讓晏青丘冒著被拆穿的危險,喬化為她,隨你返回崑崙?換了是我,要麼將你們一齊殺了,一了百了、要麼將你殺了,讓晏青丘將某人喬化作你,掌控土族朝政,豈不更佳?”
眾人一凜,覺得頗有幾分道理。
武羅仙子搖頭道為:“鬼國妖孽勾結弇茲,擄奪西陵公主,一則是為了激化水伯與金族的矛盾、二則是為了挾為人質,控制白帝,何必要將公主殺了、此外,晏青丘變化術雖通神徹鬼,但要想與我們土族臣民朝夕相處,不露半點破綻,又焉有可能?”
流沙仙子笑道:“哎喲,仙子莫非是帝鴻肚裡的蛔蟲麼?對他的心思揣摩的這般透徹,一則二則,好生叫人佩服。不過仙子的後半句話可就不對啦,晏青丘化作西陵公主,連白帝,西王母也沒辨出真假來。你是說白帝、西王母的眼力大大不如你們麼?”
龍族、蛇族群雄鬨然大笑。土族將士大怒,臉色俱變。
武羅仙子雙頰一陣暈紅,妙目中閃過慍惱之色,淡淡道為:“洛仙子非要強詞奪理,我也無話可說。”
有人陰陽怪乴地叫道:“小妖女,你在皮母地丘中待了那麼多年,連蠱毒之術都是從公孫母子那裡學地,自然幫拓拔小子說話了!我看你父沆碆一氣,多半都是鬼國妖孽……”
話音未落,突然嘶聲慘叫,滿地打滾,顯是已經中了洛姬雅劇毒。
眾人大譁,紛紛如潮水般圍湧而上,叫道:“他***烏龜王八,小妖女動真格了,弟兄們和她拼了!”殺光帝鴻妖黨,把拓拔小子的頭顱割了舀酒喝!”
龍族、苗族,蛇族群雄大怒,紛紛反唇相譏,拔刀相向,有些甚至開始動手推搡,叮噹互砍起來,眼見混戰一觸即發。
第五卷《九鼎》 第七章 天下為敵
人群中,纖纖咬著唇,瞬也不瞬地凝視著拓拔野,喉中被一陣陣如割似裂的痠疼堵住了,愛憐、惱恨,溫柔,若楚……狂潮似的翻湧不息,錐心徹骨。
蟠桃會後,也曾經無數次地幻想過報復他的方法,極盡兇險惡毒之能事。每每想著想著,獨自一個人咬牙切齒地笑著,過不片刻,又淚流滿面地哭起來,分清究竟是快意還是痛楚。
但當仿夜,真的目睹他陷入從未有過的困境,她才突然明白,無論多麼熾烈的恨,都無法掩埋遠更熾烈的愛。他對她來說,是哥哥,是父親,是孩子,是情人,是永遠也無法割捨的生命的全部。
她又怎麼可能真的忍心實踐自己那孩子氣惡毒誓言,讓他生不如死呢?哪怕那註定要給自己帶來這一生也無法化解的愛恨紐結的痛苦。忽然,她又想起了很久以前九說的話,淚珠倏然滑落,熱辣辣的燒灼著臉頰,嘴角卻泛起一絲淒涼的微笑。
喜歡一個人,將來一定會傷心難過,生不如死,可為什麼明知道如此,她還要甘之若飴,飛蛾撲火?
胡思亂想間,忽聽烈炎朗聲道:“各位少安毋躁。烈甘並非質疑‘天嬰珠’之神力,只是此事事關乎重大,豈能僅憑水聖女一面之詞,但妄下論斷?更何況即便拓拔太子真是公孫青陽,又如何判定他便是帝鴻?換國妖孽素來禍害天下,離間各族,倘若他是帝鴻。從前又為何一地財幫我各族排憂解難?蟠桃會上又為何只身若戰,力換狂瀾!今夜何秘出手相助青帝,擒伏水聖女?何必以尋找八郡主為由,將大家引到此處,自暴身份?”
聲如洪雷,嗡嗡震盪,洞同頓時安靜下來,被他這般連環反問,各族群雄想起拓拔野這些年來的種俠義之舉,臉色稍緩,猜疑之心不由水頭了幾分。
天吳負手踱步而出,微笑道:“烈賢侄忠肝義膽,自然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然而世間大奸大惡之徒,往往都是那些貌似忠厚仁義之輩,時機未到,未必會現出真面目,燭龍、名芒,還有閣下六叔,莫不如此。”
八頭齊轉,環視眾人,高聲道“依我看,拓拔太子自現身大荒以來,便有太多巧合,可疑之處,試想他無族無別,身世如謎,竟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