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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間轉身飛旋,從鳥背上衝天拔起,堪堪避過,反手倒拔天元逆刃,銀光爆舞,如天河奔瀉。

“吃”地一聲,黑蟒登時斷為兩截,曲彈飛散。

拓拔野剛鬆一口氣,卻聽流沙仙子叫道:“傻小子,這是‘玄蚓蟒’,切切不可將它斬斷……”話音未落,腦後寒風凜冽,那兩截拋落的蟒屍竟陡然復活,變成兩條黑蟒,交夾衝來!

拓拔野大凜,突然想起《大荒經》中記載有這種“玄蚓蟒”,生長在地壑極淵之中,兇毒無匹,猶如蚯蚓一般,一斷為二,越斷越多,極難殺死。唯一的致命處,在於其兩眼之間的那條紅線。

當下翻身坐落鳥背,天元逆刃銀芒如電,“吃吃”兩聲,不偏不倚,直貫入腦,兩條黑蟒陡一收縮,立時斃命,軟綿綿地從高空墜落。

這一切如電光石火,不過瞬間之事,流沙仙子呼聲未畢,拓拔野已刺殺雙蟒,御鳥衝上樹頂,叫道:“仙子,你沒事吧?”

四目相交,姑射仙子妙目中閃過歡喜、羞赧、焦慮諸多神色,嬌靨一陣暈紅,不敢久視,急忙轉過眼去,蹙眉凝視著空桑仙子,櫻唇翕動,似乎想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顯是已被封住了奇經八脈。

久別重逢,想不到竟會如此相見。拓拔野心中象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正待上前將她經脈解開,流沙仙子又叫道:“慢著!你的心上人被地火蠶絲纏住,體內木屬真氣一旦執行,蠶絲立刻化成烈火,縱然不死,也要毀容啦。”

拓拔野大凜,凝神查探,果見她周身上下閃耀著淡淡的桃紅光澤,如絲縷縱橫,蛛絲密佈,暗呼好險,定了定神,道:“除了這地火蠶絲,還有其他玄機麼?”

流沙仙子從百香囊中取出一個銅鏽斑斕的小圓鏡,往姑射仙子身上仔細照探,碧氣流離,光波閃耀,映得三人臉上陰晴不定,越看越是心驚。

從那“照蠱鏡”中所看,姑射仙子體內竟被附了不下百種五色斑斕的蠱蟲。拓拔野雖然遍閱《大荒經》、《百草注》,卻也只能識得十之一二,但就他知道的每一種而言,無一不是大荒罕見的至毒之物!

拓拔野又驚又怒,對那尚未謀面的陽極真神更添了幾分恨惱之意,沉聲道:“仙子,你的斑斕玉兕角能將這些蠱蟲都驅出來麼?”

流沙仙子蘋果臉蛋上閃過一絲古怪的神色,也不知是悲是怒,格格一笑,道:“拓拔小子,你放心,若是十六年前,仙子只怕沒這本事,但今時今日,就算是鬼王肚裡的蛔蟲,我也能讓它爬出來!”

拓拔野心中大定,當下從懷中取出一顆紫紅的珠子,輕輕放入姑射仙子口中,低聲道:“仙子,這是蟠桃會時厭火國進獻的闢火珠,含在口中,即便是三昧真火也燒你不著。”

指尖碰到她那柔軟溼潤的唇瓣,兩人都是微微一震,如遭電擊,忽然又想起嶂莪山的那夜來。姑射仙子雙頰酡紅如醉,長睫低垂,不敢看他,心中卻象是被什麼刺中了,疼得難以呼吸。

忽聽一個渾厚磁性的聲音哈哈笑道:“妙極妙極!看來拓拔太子對我所送的賀禮甚為滿意,不枉了我千里相送的一番苦心!”

眾人大凜,紛紛轉頭望去。只見滾滾雲海之上,一個黑袍高冠的俊美男子騎著一條黑鱗赤目的獨角龍,張牙舞爪,夭矯飛來。

月光照在他的臉上,蒼白得接近透明,嘴角微笑,神色倨傲冷漠,一雙星眸卻炯炯閃光,如烈火燃燒,灼灼逼人。

流沙仙子嬌軀一震,悲怒狂喜,格格大笑道:“果然是你!十六年來我朝思慕想,天天盼著能有今日,老天開眼,終於讓我等著啦。”

那黑袍男子瞧見她,微微一怔,似是頗為驚訝,雙目中精光爆射,亦哈哈大笑道:“我道是哪個棄婦怨女,原來是你這長不大的侏儒妖精!敢情你也知道再過幾日,便是我兄弟的忌日,所以自己送上門來麼?”

聽到“侏儒妖精”四字,流沙仙子俏臉陡然慘白,又立刻湧起潮紅之色,猶自笑得花枝亂顫,歡暢已極,眼中卻是淚光瀅瀅,說不出的怨毒憤恨。

拓拔野心下再無懷疑,怒火上衝,朗聲道:“閣下想必就是公孫嬰侯了?姑射仙子單純淡泊,與世無爭,更與你無怨無仇,為何下得了如此毒手!”

公孫嬰侯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嘿然道:“木族聖女與我固然毫無瓜葛,但誰讓她是你意中之人呢?你我雖只初次相見,卻是新仇舊恨,不共戴天!”

說到最後一句時,雙眸殺機大作,黑袍鼓舞,凌空一掌拍出,真氣轟然,直如滔天巨浪,洶湧迫面,壓得拓拔野呼吸窒堵,氣血